马桂花:“兄弟你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
金二愣:“我说的就是这个话,你爱听不听!我问你,大春上你家来了吗?”
马桂花知道,金二愣找杨大春,不会有什么正经的事儿。不一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来哪。所以她谎称:“大春没有上我们家来。”
金二愣:“你赚我哪!我把把的刚上,他家找他去来。他妈妈(指陈领)告上我说,他上你家上笆泥来了!”
人们一听金二愣的话,都哭笑不得。
陈得明:“二愣你找大春干吗呀?”
金二愣扭脸儿,看着陈得明:“我找他算账来了!”
陈得明:“他该你的什么账啊?”
金二愣:“他、他该我事上的账!”
陈得明不解的,一皱眉头:“他该你什么,事上的账啊?”
金二愣:“他该我力气,事上的账!”
陈得明:“吸、他怎么该的你,力气事上的账啊?”
金二愣一歪脖子:“他怎么该的我,力气事上的账。我要是告上你,因为你是他姥爷,你可别向着他说话。”
陈得明尴尬,窘的脸一热:“吸。”
马桂花:“二愣兄弟,你你瞎说什么呢?你什么事都不知道。”
金二愣转脸儿,看着马桂花:“我连咱队里,有几个(匹)大马,有几个(头)小驴都知道,你为什么说我,什么事不知道哇?”
陈得明手里裹着烟,对马桂花说:“你甭管他,叫他说说大春,是怎么该的,他力气事上的账。”
金二愣扭过头儿,又看着陈得明:“老祖,我叫你说说,这些个年上海河,推小车干活儿。在咱们公社,一百多个民工里头,是不是老是我第一名啊?流动红旗老插的,我推着的小车上面啊?。我在头里推着小车儿,赛小火车似的,呜呜呜的跑哇?”
陈得明:“是啊,你干活在全公社的,一百多个民工里头,是最快的。老是第一个完成,推土的劳动生产任务。”
金二愣:“我是不是老是,给你抱回来一个,全公社第一名的,大奖状来呀?”
陈得明:“是啊。”
金二愣两只大手掌一拍“啪”的一声:“嗨嗨!老祖你猜怎么着哇?”
陈得明:“怎么着哇?”
金二愣:“今年个这季海河,大春这一去,我在他的手里,栽了这个大个的跟头哇,他没把我给气死了!叫他气的我,差不差死在了,海河的工地上,家不了来了,找不着我妈妈了!”
陈得明点着了,裹好的烟,抽了一口:“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啊?”
金二愣:“他推小车老是第一名,第一名的流动红旗,老是插在他的小车上。家来开全公社,民工大会的时候。公社带工的海河连长,就是那个叫,关驴子(关凤堂)的人。发给了大春一个,第一名的大个奖状,他乐着抱的家来了。关驴子才发给了我个,第二名的小奖状儿,叫我心里憋着个气的,拿的家来了。老祖你说说,大春是不是,存心气着我呢?”
陈得明:“嗨、一个这个事儿,你就别生气了。”
金二愣:“我不生气怎么着哇?大春这是出生的,耗子不怕猫儿!”
陈得明:“第一名、第二名差不了多少,都一个样儿。”
金二愣:“不行呗!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俩牛到多咱也,一个样不了!最叫我生气的事是,老祖你猜的着,是什么事吗?”
陈得明:“我猜不着。”
金二愣:“在开全公社的,民工大会上。这个关驴子在,人群的前面一站。他大嚷白喝的,叫全公社的民工,向杨大春看齐、学习。每回个一开民工大会,关驴子都叫民工,向我看齐、学习。这回我成了,皇上的娘娘,变成了皇上的妃子了,退居第二线不出名了。你说说老祖,叫我生气不生气吧?”
陈得明:“你别生气了,赶到家我叫大春,把第一名的奖状,给你送去得了。”
金二愣:“他光给我送去,奖状不行呗。海河连部还奖给他,一个大铁锹、两条手巾哪。”
陈得明:“我叫他一块儿,都拿着给你送了去。”
金二愣一晃悠脑袋瓜子:“我不要!”
陈得明:“你怎么不要哇?”
金二愣:“这东西过了别人的手,到多咱我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