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有场:“我指的是什么把日子过好的啊?”
小陈蛋这会又犯病结巴了:“你、你你指着吃软、软饭过好、好的日子!”
吕有场:“你说话损去吧,你活不长。”
小陈蛋:“好人多咱也没有长寿,赖人才能活百年哪。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你可得活一千年、一万年。还有你们家的狗更高贵,一顿不喝酒、没有肉都不吃东西儿。”
吕有场气的捋胳膊卷袖子,就要打小陈蛋。
小陈蛋冷冷的一笑:“我告上你,你敢、敢捅我一根汗毛,我准叫、叫你们家多个老人,叫你媳妇伺候着我。我一个走水道的人,光着个脚丫子的,还怕你这个穿着鞋的人!你不是就比我多个媳妇嘛,你要没有媳妇儿,还不跟我的日子过的好哪!”
许财富怕吕有场打小陈蛋,惹出麻烦来,上前拉起吕有场:“有场,咱们走走,别在这跟他喘这个花子骨气了。”
这天下午,李真钢拉着满满的一小车公粮,路过吕有场家的院门口累了,他放下小拉车擦了擦脸上的汗,他通过大门洞,看见吕有场的妻子辛艳芳,俩手端着一个盆出现在大门洞里,辛艳芳一扭头看见了李真钢。辛艳芳笑盈盈的冲李真钢打招呼儿:“真钢叔你要交公粮去?”
李真钢看着油头粉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的洋里洋气的辛艳芳,用手揉了揉一双眼睛,往前一伸脖子,笑模丝地:“你看侄媳妇儿,咱俩离着这么近,你要是不跟我前说话儿,我都认不出来你了。”
辛艳芳笑着:“大叔叔你这是上了岁数了,眼睛有点花了。谁都是一个样儿,上了岁数眼睛就花了。”
李真钢:“不是,我这俩眼离着二里半地,我就能看出一只狐狸,是公还是母来,我这俩眼好使着哪。”
辛艳芳:“那、那你今儿个,怎么连我都没有看出来呀?”
李真钢:“你在大门口的高台阶上一站,活赛个郡主。我不是没有看出来你,我是不敢认你。”
辛艳芳:“我的个大叔叔哇,你就别抬举我了。”
李真钢:“我可不是抬举你,我走在你们家的这条街上,我要是小日本鬼子,一双直顺子的眼睛,光看你们一家儿,我还以为我走在了BJ的,王府井大街上了哪。你看你们家这房盖的多高哇,门楼磊的又高又大,台阶有好几层,两扇大红门上,一扇大红门上还有三十六个大铆钉,仅次于皇上家的大门上有,九九八十一个大铆钉了。你家跟王爷府还有什么区别呀?你往高台阶上这一站,别人要是不知道的,可不看着你就赛郡主是的呗。你当着闹着玩呢?”
辛艳芳也听出李真钢,说的话里带着刺是在损自己哪。但是她碍于李真钢如今的社会、人脉关系,加上她心虚,她对李真钢也是无可奈何的。她脸上一热一红,强装笑脸儿,客气地:“大叔叔你别站在外头说话了,你上我们家屋里喝口水、呆会来吧。”
李真钢:“我还是真想上你家呆会去,打你家盖上房,我就没有上你们家来过,今儿个有空我上你们家的,屋里院里的看看去。”
吕有场喝酒喝的红头涨脸的,出现在大门口儿,站在了妻子的身旁。甭管他是诚心诚意,还是碍于面子虚心假意、还是酒起的作用吧。他十分热情地:“哎呦,大叔叔你快着进来,上我们家呆会来吧,等会我拉着小车把公粮给你交了去。”吕有场说着跑下了台阶儿,上前搀扶着李真钢往台阶上走。
李真钢当走进大门洞里,到了对面大门洞的出口儿,有一条大个的狗,栓在南面墙头的根底下,冲着李真钢张着血盆的,大口嗷嗷着乱叫,吓的李真钢一哆嗦,站住问吕有场家两口子:“哎呦,你们家这狗怎么这么大个儿、这么肥呀?这狗是什么品种啊?”
辛艳芳:“这个狗叫藏獒。”
李真钢:“你们家净喂它什么东西吃啊?怎么这么肥呀?长的赛个大牛犊子。”
辛艳芳微笑着,用手一指狗面前的盆:“这狗顿顿都是吃包子(馒头)、肉,不光这个狗食里还得倒上二两酒。”
李真钢一直勾眼儿:“怎么着,你们家的狗还会喝酒呢?”
吕有场:“习惯了,这狗没有酒它不吃食儿。要么长这么大个儿,这么肥吗?”
李真钢立刻回想起了六几年,大年三十晌午,老支部书记邹兵全,说过的话:大年三十晌午,杜柳村的社员有一家儿,饭桌上没有酒喝的,我们共产党员家里的饭桌上,都不能有酒喝。李真钢想到这叹了一口气。
吕有场:“真钢叔,咱上屋里呆着喝茶水去。我们家里有毛尖茶叶,我给你沏壶喝。”
李真镇仰天长叹:“唉,要知这家有没有,进门前看狗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