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臣就这么坐在时欢身边，不言不语。

“欢欢，你生气了吗？”

半晌，裴牧臣才问出这一句话。

“我没资格。”

裴牧臣苦涩一笑，俊脸上的忧愁化不开。

“可我希望你能生气，你能嫉妒，哪怕你给我摆脸色，骂我，但就是不要无动于衷，不责怪，不气愤。”

时欢敛下眼帘，抿着唇。

裴牧臣迷恋地看着时欢的侧脸，内心有一股冲动想就这样带着她离开，不管不顾地离开，可终究还是忍住了内心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不能这么做。

记忆中的时欢，一如当初，她还是这么美好。

变的人是他，伤害她的人是他，先放弃的也是他。

所有这一切，错都在于他。

时欢说的我没资格这四个字，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她比谁都有资格。

裴牧臣心里很痛苦，但这份痛苦他只能压抑着。

“欢欢，你还记得以前你问过我一个问题吗？”裴牧臣的声音轻轻的，“你说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也会离开了你，将你一个人扔在原地。那个时候我的回答是，永远不会。可我食言了，我离开了你，将你一个人扔在了原地。”

时欢的睫毛颤了颤，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水杯。

“太可笑了对不对，我也觉得可笑。”裴牧臣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怎么样才是算为你好，但我唯一肯定的是，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