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贵女挑选好花枝,都心满意足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剪刀准备插花。
姜芸看了一眼身旁始终淡然的郁扶吟,摇了摇头将自己精心挑选的花枝中,一枝红的娇艳的梅花递给郁扶吟:“郁小姐,这枝红梅你拿走吧,我用不上。”
目光落到姜芸的桌面,郁扶吟自然看到她也仅有这一枝红梅。
于是,她摇了摇头:“多谢姜小姐美意,扶吟心领了。”
两次伸手对方都无动于衷,若是平日姜芸脾气再好也有些恼了。可此时看着郁扶吟一双眼含笑看着她,戳的她心都软化了,哪里还能怪罪她。
于是她笑了笑,转身认真插着自己的花。
郁扶吟这才偏过头,见众人都挑拣完了,这才移着步子,慢慢走到了长瓶边。
开的娇艳美丽的花都被贵女们挑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有残缺的花枝,实在是算不得完整。可郁扶吟却是一一打量着每一朵花,最后认真地将几根花枝握入手中,还蹲下身子将地上掉落的几朵花捡了起来。
有贵女看到,忍不住嗤笑。
到底是从乡下来的,就连地上落下的花也瞧得起,真是没瞧过什么好东西。
郁扶吟自然也听到了那笑声,但她只是轻轻偏头瞥了笑的正欢的贵女一眼,随后便又不紧不慢地迈开步子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那贵女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更是僵硬在了脸上。她咽了一下口水,随后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郁扶吟一眼。
身旁的同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问什么。
那贵女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抓着一束芍药的手止不住有些颤抖,但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刚郁扶吟望自己的那一眼,她觉得像是有人掐住了自己的喉咙,甚至怀疑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看了一眼嘴角挂着浅浅笑意的郁雅然,突然重重舒了口气。
郁扶吟没有再理会任何人,只是认真地拿起一朵菊花,认真地用剪刀将上面的花瓣一一剪下。
众人瞧着她的动作,有些不解。看她这架势怎么像是要将所有的花瓣剪下来,最后剩一个光秃秃的花梗还怎么插花?
但不得不说,美人如画,无论是在做什么都是让人移不开视线的。
少女手指修长,偏偏是个指头又圆润光滑,未曾染过蔻丹的指甲干净透亮,与娇艳的花朵相衬,让人移不开眼。她轻轻垂下头,长而密的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如水的眼眸,但轻颤间却让人愿意将命都掏给她。
长廊另一头,那金色长袍的少年咽了一口口水。
他的胳膊被人撞了撞,抬头看见同伴正在冲自己挤眉弄眼:“司马兄,我可听说了,最近老夫人正在为你张罗着找一位夫人,今日这插花会可曾有中意的。”
闻言,他不知想起了谁,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后冲着同伴笑了笑:“长辈们总是这样,我还想在外面多玩几年呢!”
同伴听他这样说,只笑了笑便又去看对面的小姐们了。
这身着金色长袍的少年是司马家的公子,外祖家却并非华楚人,而是金人。司马大人这个孩子是中年得来的,司马夫人又因为这个孩子去了性命,因此从小宠着,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司马如虽然从小被宠爱着长大,倒也是没有什么别的恶习,偏偏对女色沉迷,年纪轻轻家里的小妾通房已经住了满满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