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将郁扶吟送到门口,华月连忙迎了上来,脸上挂满了担心。
“郁小姐,徐家就拜托您了。”张伯说这话时,眼里饱含着期望。
若没有郁小姐,他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若是老爷和少爷都出了事,那徐家便是真正的完了,日后他下了黄泉如何面对徐家的那些列祖列宗啊!
郁扶吟听他这样说,想到金银楼之事是因为她而起,不由轻叹一声:“张伯你无需如此。”
她自然不会与张伯解释丹药的事情,只说完这一句便转身离开,只是将脊背崩的紧紧的,没有将自己的脆弱表现出来。
“小姐……”华月扶着郁扶吟上了马车,欲言又止。
车夫驾驶着马车前往丞相府,马车晃动起来,郁扶吟抬眸望向华月,神色淡淡:“你无需多言。”
闻言,华月轻轻吐出一个“是”字,却低着头不停绞着手帕,心神不安。
她刚刚扶着小姐上马车的时候能明显地感觉到小姐身体的紧绷感。这些日子,她不知道小姐怎么了,但她也明白过来小姐这次绝不是普通的着凉。再想到那天晚上是四皇子抱着小姐回的凝云院,华月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徐家出了事,小姐绝不可能袖手旁观。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小姐如今的状态绝不适宜去冒险。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丞相府。
郁扶吟到了凝云院以后直接让华月收拾东西:“我今晚便离开,不要惊动任何人。”
她总是神出鬼没,这点凝云院的丫鬟早就习惯了。而郁振之虽然不想让郁扶吟总是这样随便离开,但他深知自己这丞相府根本困不住修为极高的郁扶吟,因此纵然很担心,却也无能为力。
华月只沉默着收拾东西,也不答话。
郁扶吟只当她是担心自己,并未在意。
因为晚上要赶路,现在时辰又早,她决定先养精蓄锐,毕竟入籍她灵力缺失,自然是不如从前了。而她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华月悄悄离开的身影。
亥时一到,郁扶吟便直接翻出了丞相府,没想到一落地便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楚渝庭一身黑袍,一双亮的惊人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他看着跃墙而出的少女,目光深邃。
“你怎么……是华月!”郁扶吟眼中先是迷茫,却在下一刻又明白过来。难怪那丫头下午的时候便不太正常,原来竟是去严居通风报信了。
她原本该是责怪华月的,可她偏偏却生不起一点责怪的气来。因为她心里清楚,她在见到楚渝庭的那刻心里究竟有多欢喜。她去金银楼自是无惧,可她也深知自己的情况。她大仇未报,绝不能让那晚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所以,在见到楚渝庭的那一刻,她的心才真真正正地落下地来。
郁扶吟知道,她本不该让他随她冒险。可她也不知怎么了,心里仿佛有一个小魔鬼一般,就想让楚渝庭与她一起同去。仿佛只要与他在一起,这世上的所有一切便都无所畏惧起来。
“华月也是担心你。”他走过去,自然地拎起她的包袱。
看着她略带苍白的脸,他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别担心,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