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此事的楚昭宇并不需要他说话。

可他的心中却忍不住冷笑起来。

可是，娘娘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只有你，因为惧怕畏惧而要伤害娘娘，还让她一个女子担上了那样的污名！

你最爱的女人可能是娘娘，但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

李德全将恨意隐藏在心中。

娘娘那么好的一个人，她是这个宫里唯一一个不会看不起他们奴才的主子，可那么好的娘娘，却差点被这个恶人杀害，后面还给她泼上了那样的污名。

于是，后面众人只知道虞妃与人私奔，只知道四皇子生母不详。却从未有人知道，娘娘母子遭受了这样大的冤屈！

楚昭宇继续说着。

“老四这个孩子，从小便闷不吭声，我以为他是胆小懦弱，却想不到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呢！你看看他这一年多做的事情，那样的一个凉州府，怎么在他手中就越来越好呢？

其实想想，老四是最像我的孩子，他是我这些孩子里面最聪明的一个，若是由他来继承大统，定能将华楚国治理得更加繁荣昌盛。可为何……他偏偏是虞姬的孩子呢？

虞姬的来历去向我至今没有查清楚，她太过神秘，我无法保证她不会回来。若是老四坐了这个位置，那么我当年做的事情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他怎么能容忍自己成为笑话？

绝不可以！

李德全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皇上，都过去了。”

他无比地清楚，如今不过是因为整个皇宫里恐怕就只有他一人还记得娘娘，所以楚昭宇才同自己说这话。而他说这话也绝不是为了让自己发表意见。

李德全跟在楚昭宇身边这么多年，无比地清楚楚昭宇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就算楚昭宇一时对自己表露出了心迹，可这并不代表他信任了自己，无非是笃定了自己不敢做些什么罢了。

若是他表露出了一丝立场，楚昭宇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处死他。

李德全心中正是无比清楚这一点才平安地度过了这么多年。

“和你说了许多，我心情好多了，你退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楚昭宇望向李德全，面色平静下来，“德全，这些年我身边只剩你你一个人，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李德全垂下头，退出了殿中。

出了寝殿之后，李德全面上血色全无。

最后楚昭宇的那句话分明是对自己有了怀疑，依着楚昭宇谨慎的性子必定会派人监视自己。他此时若是送消息到凉州府，不仅消息不会传到凉州府，他也会搭上一条命。

李德全不怕死，可他怕自己死了世上便少了一个真心疼爱楚渝庭的人。

他站在石阶上，目光望向凉州府的方向。

这些年他虽护着安王殿下，但他心中清楚安王殿下不是普通人，这些年安王殿下必定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安王殿下日后是要成大事的人，他必须要相信安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