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起而知,方才董氏下手确实没有留情,是铁了心想往死里打的。
海贵眸『色』一沉,回头看向身后的董氏,痛心道。
“娘,你到底还想怎么样?难道非得让三房的人都站着让你打才成吗?”
董氏嘴一抽,想辩解,可伤口都在瞧不见的地方,她总不能当场脱光了给他看罢?
她一咬牙,只得冲海韵骂了句。
“好你个丧尽天良的,竟然敢和老娘玩心眼,你给我等着瞧!”
说罢,拖着实际上痛得要命的身体,蹒跚出了屋门。
海贵一心只以为她没受伤,瞧着她这副样子,越发觉得假得不行。
当下,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只回身对着罗氏呵斥有加。
“疼不疼,赶紧坐下休息会。”
海韵惬意和海天对视一眼,两人不声不响的出了屋子。
屋外长满青涩枣子的树下,却是站了一人:她眉若远岱,肤『色』洁白,却是满脸哀伤之『色』。
海天立马唤了声:“小姑。”
海心听了,抬眸看来,见是海天姐弟,遂收了愁苦之『色』,勉强弯了弯唇角道。
“你娘没事吧?”
她方才瞅见了董氏从三房出来,倒和海贵是一样想法,并不觉得董氏会吃亏。
海天下意识撇了海韵一眼,道。
“『奶』,下手很重。”
这,应该不算撒谎吧?
海心瞧着他心疼娘亲的模样,便想到了自个的儿子。
她从怀中掏出特地回房拿来的『药』膏,递给了海天。
“给,让你娘一天三次抹,很快就会好的。”
兴许是天生的防备心重,再加上上一世死得冤枉,海韵对不熟知的人越发是不敢掉以轻心。
她越过海天,接过了海心手中的『药』膏。
谨慎的轻旋开瓷瓶,入鼻便是一股芳香,甚是好闻,且沁人心脾。
确定了『药』膏成分中没有有害物,她感激道。
“谢谢。”
换来海心讶异不已:这一向胆小怯弱的人,何时眼眸中竟现出了令人不敢『逼』视的神采。
她默了默,终归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当天的夜饭比以往都来得晚。
海韵下地回来,发现罗氏还在灶房里炒菜,帮忙烧火的则是大伯母孙氏。
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肉香,让人垂涎。
孙氏一见海韵,笑着道。
“怎么才几日功夫不见,感觉韵儿竟瘦了不少的样子。”
罗氏边翻炒着锅里的猪肉,边道。
“可不是吗,自那回病起,根本就没好好休养,才第二日就被唤去下地了。”
说起这个,她心中满是愧疚,若不是她想着让天儿跟着爷爷长学问,韵儿也不会妥协下地……她有时候控制不住在想,会不会就是因为韵儿下了地,所以老天爷才让那王屠夫断子绝孙?
想到这,她回眸看了眼越发沉静稳重的海韵,暗叹了声:若是这辈子韵儿注定要孤独终老,那她的罪过可就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