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海贵和罗氏方恍然大悟。
难怪今个董氏会如此的和言悦『色』,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竟是对三房有所求而来……
罗氏心中恼怒,正待直接驳回,却见海贵朝她使了眼『色』:让他来解决这事。
她默了默,终是咽回了待出嘴的话语。
海贵这才看向董氏,正『色』道。
“娘,儿子要对不住了,如今三房日子艰难,自个的事尚且忙不停,又哪有闲心去帮二哥?”
“您若是真着急,还不如让二哥自个上前去搭把手,兴许还能更快些!”
他今个便在院子里做活,不是没注意到,海二与李寡『妇』两人私下里恶心巴拉的样子。
海二自个的事,自个尚且不着急,他又何必去『操』这闲心!
闻言,董氏面『色』微沉,陡然转了话题。
“老三,你们三房这几日可一直在用着公家的灶房对吧?”
这是实情,海贵点了头。
董氏眸『色』一转,又道。
“我可是瞅见了,你们新灶房里的灶台才刚搭好,若是要启用,最少也得再过个三五日罢?”
“这统共算一算,也得要近半个来月,你瞧,娘都还没同你算过借用公家灶房的租金呢!”
海贵气得全身颤抖,他完全没有想到,董氏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眼见自个目的达不成,便极尽剥削之能事,堂而皇之的还想同他要租用灶房的银钱……
真真是太过滑稽!
罗氏瞧他气成这样,赶紧的轻抚他后背,竭力想让他缓过来。
海贵摇头朝她示意自个没事,这才转向董氏道。
“虽说是分了家,也剔了谱,但灶房是爹准予过的,让三房尽管用。您若是真掉进了钱眼里,便让爹自个来同我讲,他若真说了要给,我定一个子儿也不会少!”
他瞪大了眼,眸中尽是失望的血丝。
罗氏亦在一旁暗暗咬紧了牙关,攥紧了拳头,恨不能将董氏赶出屋子,省得看见了就糟心。
董氏瞧他这般强硬的态度,想了想缓了神『色』。
“瞧瞧,你急啥?我只不过就一说,又没当真要同你们算银钱。”
“我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个有来有往的理!虽说如今分了家,可咱们骨子里到底还是一家人不是?”
“你们用了海家的,没关系。只要海家需要你的时候,你来帮忙了,这不就扯平了吗?”
听了这番话,海贵和罗氏当真是打心底里对她“佩服”得紧。
这没理也能给她掰扯出一段来,为的就是想让海贵去帮二房修屋子……
两人对视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嘴了。
去?不去?
好象都不对。
默了默,还是罗氏开口了。
“娘,三房如今的困苦您该是知晓的。这又分了家,又新修了灶房,家底都已经掏空了,若再不想些法子贴补家用,接下来的日子都不知道咋过了……”
她的言外之意有二。
一、要不就让三房自个去干活挣钱,好过日子。
二、要不就你负责出钱,三房帮你干活,如此方好继续过日子。
董氏不傻,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她厉『色』看向两人,再懒得装模作样。
“你们晓不晓得,人家李寡『妇』这回进门,打算贴补多少嫁妆给咱们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