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慨道。
“爹、娘,二伯对咱们家做了那么多糟心事,你们怎么能答应去帮他呢?”
罗氏叹了口气,解释道。
“我和你爹也不想的,只是你爷亲自过来,再加上说得情真意切,我们……着实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在海家这么些年,海老爷子同三房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这还是头一回亲自登门。
海韵默。
这对爹娘,她到底该拿他们怎么办才好?
受了这么多罪,没得过一点点好,到头来,却还是为别人着想。
她无奈的看着垂眸的罗氏,和那头不作声的海贵。
想了想,道。
“要不我找个由头去替你们开脱了罢?我去同爷说!”
海韵刚欲转身出门,却被罗氏拉住了。
她瞅了眼海贵,方道。
“这都应承了,你若是再去找,一会又得生出是非来。罢了,左右也不过是帮帮忙,出出力,咱们也少不了什么。”
她主要是考虑着家里头还有些余钱,省着点花,还是能撑个十日八日的,不至于饿死。
海贵面上略有些不自在,道。
“韵儿,爹知晓你的心思,爹答应你,这是最后一回。若是再有下次,爹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行不?”
“行。”海韵此时除了说行,还能说啥?
她顿了顿,又道。
“爹,明个我一早就会带小天去镇上,你到时候去帮忙可要记得,别太卖力,差不多混过去就成了,晓得不?”
“哎!”听着自个闺女关心的话语,海贵顿时笑得脸上开了花。
罗氏却是不悦的撞了下他的胳膊,埋怨道。
“你爹啊,只懂得拼命做,啥时候晓得差不多这词啊!”
这些年,她也不是没说过他。
这海家一大家子在一块吃大锅饭,他们三房也没可能多得一点,就没必要拼死拼活……
可说了又有啥用?纯粹是浪费唾沫!
她不由得叹了口长气。
海贵听了她的话,立时面『色』涨红。
他一向干起活来浑身是劲,也就忘了休息,倒真不是故意的。
海韵瞅着这状况,再没说什么,只嘱了两人早些休息,便出了门。
……
刷完牙、洗完脸,回屋的时候,海韵一撂帘布,瞅着里头床铺上的海天还睁着眼,不知在想着什么。
蓦地听见她进屋的动静,方悠悠道。
“姐,我明天真的可以去镇上念书了吗?”
嗓音有些飘忽,倒像是踏在云端的感觉。
海韵边在自个床边坐下,边失笑道。
“你这行李都收拾好了,还来问我真的假的?”
海天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隔着帘布,仍能感受到他炯炯的眸光。
“姐,你之前不是说让连大哥教我的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原来他还记得这个事。
海韵刚想给他解释,可眸光一转,想到可能隔墙有耳,还是吞回了要说的话。
她顿了顿,方道。
“明个去了你就晓得为什么了,早些睡吧。”
“哦。”海天略有些失落,但也晓得她的脾『性』,知道她不会再答了。
『摸』了『摸』鼻子,他只得乖觉的躺下,重新盖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