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脚准备往海韵屋子去,临了却顿住了。
若是直接告诉海韵,娘和二哥怎么办?
或者,可以去劝阻一二?
只要他们再不对韵儿使坏,不就行了?
越想越觉得可行,海心脸上的表情亦轻松了。
屋里,董氏坐于床头默默垂泪,海心走了进去。
“娘——”
听见声响,董氏下意识背过身抹了把泪。
抬头见是海心,才复坐下唉叹了声。
“心儿,你咋来了?”清了清嗓子,她挤出笑意道。
绿豆似的双眼眯成一条缝,笑得很是勉强。
海心不由一阵心酸。
“娘。”她欲言又止。
“咋的了?”董氏仍旧笑着,“娘方才只是沙子『迷』了眼流的泪,没事的。”
听了这话,海心泪险些就下来了。
“娘,刚才你同二哥说话的时候,俺就在外面。”
董氏惊恐的看向她,泪痕再也掩饰不住。
“那你都听见啥了?”
“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海心顿了顿,“娘,你同二哥是咋了,现下日子过的不好么,为啥还要作恶?”
“二哥帮海韵做事都是假象,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韵儿,她可帮过俺大忙嘞!”
这下,董氏算是相信了她一早就来了。
果然是什么都晓得了。
狠心挣脱了海心的手,董氏背转了身。
“你甭管,俺们自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娘——”海心痛心喊了她。
董氏冷漠的神情越发刺痛了她。
“二哥的脾『性』你又不是不晓得,万一他做事没分寸过了头咋办?”
“还有韵儿,她也不是善茬,可别到时候吃亏的成了二哥!”
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毕竟海韵实力有目共睹。
从前海二完好无缺都未能斗得过她,现如今身子残了心变态了,难道能例外?
似想到什么,董氏态度软了下来。
“这些娘都想过,只,只你二哥如今听不进劝,再加上他现下成这样全是拜海韵所致,你叫他如何肯收手?”
这算是默认了海二要对海韵下手了。
深吸口气,海心上前紧盯着董氏的眼睛。
“娘,旁观者清,说话不好听的,二哥会有今日都是他咎由自取,如何能怨恨旁人?当初若不是他先起坏心,又怎么会有之后一茬子事发生?”
“况且方才我也听见了,你如此帮他,他一样未将你的好放在心上,要我说,他就是一条冷冰冰的蛇,无论如何也捂不暖的!”
声声句句,振聋发聩。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二哥!”董氏恼羞成怒喝道。
可望向海心依旧坚定不移的双眸,她不知为何又心虚起来,狼狈的避开了。
躲闪的,她勉强组织着词句。
“你,你二哥他也有苦衷。”
“如今他成了这般残废人,自然待人疑心更重。俺是他亲娘,自然得望着他好,不会同他计较。”
海心默了。
她娘仍旧执『迷』不悟,不论何时都格外疼爱这个儿子。
可三哥呢?
韵儿的爹难道就不是她亲儿子,韵儿难道就不是她的亲亲孙女吗?
人和人之间怎么能差这么多,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啊。
想到这,她再按捺不住。
“娘,我不明白,为何你一向都看不上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