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顿时闪过一丝什么。
而公孙氏,自始至终不言一语,气定神闲,就算凤惊澜将“证据”拿上来,她也只是淡淡的拢了拢发。
一来二去,反倒将凤惊澜『逼』入绝境。
凤惊澜的所有猜测现在在众人看来都是她私人情绪的发泄,因着对公孙氏不满,所以故意朝她泼脏水,现如今就算凤惊澜再拿出证据来,怕是旁人也不会相信的。
正如凤靖南所说,如果真查出来凤渊是中毒,第一个值得怀疑的不是刚刚进门,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孙氏,而是深谙毒理,并且一直负责调养凤渊身体,最好下手的凤惊澜。
“怎么办?君老大,再拿不出证据,凤小三绝对免不了一个诬告朝廷命『妇』的罪名。”百里一的神『色』也紧张起来了,小声跟君无极说道,希望他能想出个法子帮凤惊澜解除困境,此时此刻他也算是看出来,凤惊澜这是着了公孙氏母女的道儿。
可君无极呢。
仿佛无事人一般,继续喝他的茶水。
“急什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都火烧屁股了还不着急?
“君老大,你该不会真看上慕容曦那丫头,所以想借机始『乱』终弃,抛弃糟糠之妻吧!我告诉你,我绝不同意!”
这个念头钻进脑海中,百里一一时激愤,竟忘了压低声音。
结果可想而知,那边案子审的如火如荼,被他这一大打岔,瞬间画风一转,从孤寡老人是被儿子儿媳害死,还是被无良孙女『逼』死的家庭人伦惨剧,变成了君无极与某某某不得不的三角恋。
早就看百里一不爽的慕容轩这次得了先前两次的教训,废话不说,直接唤来衙役。
“来人,将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扰『乱』公堂秩序的刁民赶出去!”
这一回,连百里老侯爷君无极都懒得帮他说情了。
于是咱们百里小爷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惨遭无情的驱逐了。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而已,片刻功夫,就见咱们小侯爷又杀了回来。
这一次他也不进公堂,搬了一张椅子,和一群吃瓜群众一样坐在公堂外,人在公堂外,他就是想上天,那也是他的自由。
百里一这事俨然只是一个小『插』曲,案子还要继续审,凤惊澜都自己作死到这个地步了,那些个有心人不趁她病,要她命,让她从此之后再也无法翻身了。
“凤惊澜,你还有何话可说?若是没有,你先是医术不精,害死国公,后为了脱罪,公然污蔑朝廷命『妇』,两罪并罚,按照朝廷律法,本王只能将你贬为庶民,流放驱逐。”
慕容轩脸上难掩幸灾乐祸之意。
贬为庶民,流放驱逐,真要是这么判,不但凤惊澜和君无极的婚事就此要丧,而且她有没有命回到帝都还是两说呢。
这可比杀头更狠。
可偏偏到了此时此刻,在座的谁也帮不了她。
凤惊澜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百里老侯爷和沈长卿的不忍叹息,公孙氏虽极力隐忍但难掩得意的笑,凤靖南的如释重负,慕容轩等人的幸灾乐祸……最后定格在君无极的身上。
后者见她视线看了过来,微微一笑之后,继续喝他的茶。
这一举动看在众人眼中,无异于彻底放弃了凤惊澜。
慕容轩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开口,遂道:“既如此……”
“着什么急。”凤惊澜适时地打断他的话,“我是无话可说了,但是有人有。”
“谁?”
“我!”一道浑厚的声音响彻整个公堂。
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就见原本凤渊尸体所在处,突然盖着尸体的白布被掀开,早已断气了的老国公生龙活虎的站了起来。
“啊!”
“诈尸了!”
一时间,无数道惊恐声响彻大理寺的上空。
当堂诈尸,这无疑是年度最大的惊悚片。
在场的除了极少数知道真相的,其他人都纷纷变了脸『色』,就连凤惊澜几番试探攻击都未曾『露』出半点破绽的公孙氏,此刻那柔弱伪善的假面也不禁出现了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