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避着朱芷墨学姐对吧？为什么？怕被她认出来？”

“......可以这样说。”

少许的沉默后，三月终于开口，这也就意味着，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和朱芷墨之间的关系。

“你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了想，陈乐山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现在回想，那应该是一次狩猎，目的是夺取我和她的灵魂，对方不是旧日领主，但是是序列级别非常高的高等魔法生物。”

“我本来以为自己会死，而事实上其实也差不多，可能，老板再晚来一会儿我就没救了。”

一边说着，三月慢慢伸手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但出乎陈乐山意料之外的是，面具下并不是一张如同猜想的那般，狰狞恐怖的面庞。

反而，此时的沈源仍然足够被称作是英俊帅气的美男子，甚至都到了有一点让人妒忌的程度。

“我能活着全靠禄南雨之前说的那种万能药，但它不是没有代价的，只是在超越我们的承受极限之前，一切都会看起来很美好。”

“我和禄南雨是组织里唯二服用只稀释了过两次的万能药的人，因为我们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想要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得下猛药，承受更多的代价。”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组织的所有成员都是用来对抗旧日圣约的消耗物，所以我们的寿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太久，因为时间所剩不多了。”

“......时间，所剩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陈乐山有些惊讶的看着三月，或者说沈源。

“可能你不信，但老板他知道旧日圣约中的末日到来的准确时间，就在六年后。”

沈源平静的回望着陈乐山，语气正常的好像两人实际谈论的并非是能够震惊整个巫师魔法世界的事情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脱困后我一直没有去找她，我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有一些可以随意挥霍的休闲时间。”

“......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始终没等来秦铸的反驳和否认，陈乐山最终接受了这个有点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嗯。”

“如果我们所有人都只剩六年的时间，那你就更应该去见她，这是她最后仅剩的一段人生，如果你不在，那她的等候就没有意义，因为等不到任何结果，最后我们都会死，死亡就是把所有的一切统统抹除，连遗憾和后悔都感觉不到的事情。”

陈乐山郑重其事的望向沈源，说道。

也许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没有说服力，也没办法改变其他任何人。

但。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真的觉得自己的牺牲和死亡，能对命运这种事情造成影响吗？会不会太自大了一点？你能影响的只有自己的人生，和另外一个准备和你一起把生活过下去的人的人生，不要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就放弃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啊！”

仿佛说的并不是沈源和朱芷墨，而是另外的一些其他事情，陈乐山的情绪十分复杂。

“现在改变主意的话我们还有时间，晚上有禄南雨在这里就够了，你不用回来也可以。”

再次深呼吸了一次，陈乐山强行摁下心头的情绪翻涌，向不远处外有些惊讶和愣神的沈源说道。

“如果你一定要担心什么命运，宿命，末日之类的事情的话，那我告诉你，命中注定那个要改变一切的男人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就这里。”

陈乐山伸手指了指身前的桌面，表情一下变得无比坚决。

“我不管神代君主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没死，那这事就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