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泊安一顿,尴尬道:“舒儿莫拿为父说笑。既然不愿意说就罢了。为父带你去看大夫可好?”
任舒没说什么,伸出双手让他抱。
任泊安忙把人抱起,感受到紧贴着脖子处的温软,心下安心不少,转念想到她身上的伤又心疼起来,脚下不停,直接抱去了明枫院。
周沁早让莺歌去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是京城和顺医馆的楚大夫,今年六十有一,医术医德都不错,任家下人本是遵周沁的命令请来给姚妈妈看病的,不想看完了姚妈妈又给小姐看病。
任泊安不放心,一边拿了帖子让人去请御医,一边仍旧让楚大夫看。
楚大夫把了脉,便道:“小姐无事,只心火旺盛,吃食上多注意些就好。至于脚上的伤,只是破了皮也无大碍。小姐年龄小,又是女娃,仔细些别留了疤就是。”
虽然外面看去是血污一片,但均是细小的划痕倒没什么大碍。
任泊安夫妻俩听了放下心来,让管家付了银子,把楚大夫送出了府。
楚大夫走后没过一刻钟,陈御医就到了。
陈御医看了看任舒,和楚大夫说得出入不大,临走时开了去火的方子又留了一瓶祛疤膏,任泊安这下是终于放心了,高高兴兴付了诊金又亲自将人送出了府。
周沁坐在榻边的绣凳上,看着躺在香妃塌上一言不发的任舒,从莺歌手中接过帕子,仔细擦拭伤口,惹得后者本能得缩了缩。
“舒儿,可是疼?”
“···”
没有回应。
“舒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娘说说可好。你这满身伤,看得娘心里难受。”
闻言,任舒将视线放到周沁身上,淡淡道:“母亲,我要住到清露院去。”
周沁擦拭的手一顿,小心问道:“这是为何?清露院位置偏僻,又没人打扫,早就荒废了,可不好住人。今天先住在西厢房里,娘重新给你装扮下舒衡院。那些东西你既然不喜欢,娘就全换了。”
任舒眼睛一眨不眨得望着周沁,对她的话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只道:“我要住清露院。”
周沁见她又有发怒的迹象,忙道:“好好,娘这就派人去收拾,这就派人收拾。你想住哪就住哪?”
“舒儿要住哪里?”
任泊安送了陈御医回来,一进门就听见周沁的话,便问道。
“舒儿要住清露院。”周沁忍着泪意回道。
“清露院久无人住,位置又偏僻,妹妹做什么想住那?”
没等任泊安说话,任熙林从他身后钻出来,几步走到榻边看着一身狼狈的任舒皱了眉,又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周沁拭了拭眼角,摇摇头,看着长子、二子都从任泊安身后走出来。
两人先向周沁行了礼,而后才看向任舒。
作为长子的任熙彦看着任舒的样子凝眉也问道:“小妹怎么了?”
任泊安和周沁一时语塞,不知和三个儿子怎么说,最后还是任泊安开口道:“你妹妹受了惊,砸了东西,不小心伤到了,没什么事。“
二子任熙辉道:“怎么受惊的?可是下人伺候不周。“
“这些事你们就不要管了,你妹妹受了伤,你们多疼惜些她就是了。“
周沁现在没心情应付三个儿子的问题,简单说了几句就把人打发了。
三人见父亲、母亲不欲多说,只能回了各自的院子。
周沁将任舒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又叫莺歌和兰香帮着换了任舒的衣服。
任舒任由三人帮她换衣服,不哭也不闹。
到了晚间,任熙彦三兄弟又到了明枫院,要求和父母一同用膳。
任泊安和周沁自然同意,五人便围坐在正房客堂的桌子边用膳。
这一整天周沁心神俱疲、沉默不语,任泊安也不想说话,三个儿子瞅瞅任舒也没说话,任舒也没有开口娱亲的意思。
一时饭毕,下人们收拾停当,屋里只剩下大房一家子时,任熙辉才问道:“母亲,姚妈妈去了哪里?怎么儿子一直没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