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莺歌独自一人回来的时候,葛氏早不悦地眯了眼。
“夫人,小姐说她没做什么,当不得国公夫人道谢,就不过来了。”
莺歌冒着汗,硬着头皮说完了,其实任舒压根什么都没说。
她听明了莺歌的来意,只说了两字:“不去。”
莺歌可不是清露院里的丫头,对任舒始终抱着畏惧,闻言不敢多说,立即回来禀了,这话还是她润色过的。
葛氏放下茶杯,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笑道:“任二小姐不舒服不便过来,我也明白。沁妹妹,你别怪姐姐多嘴。外头现在对你家任二小姐说什么的都有,什么嗜杀,什么中邪。妹妹就没想过断了这谣言。”
周沁眼中闪过忧愁,她能怎么办呢?
葛氏看了看她面色,接着道:“姐姐最近刚听到了个消息,想着妹妹或许感兴趣。”
周沁看向她。
“听说净慧大师回了金明寺,任二小姐这情况,妹妹要不过去请教请教净慧大师?他可是有名的得到高僧,比什么道士都好。”
周沁眼睛一亮:“葛姐姐说得是真的?”
净慧大师,满京都人就没有不知道的,传闻他已经半只脚迈进了仙家,非大造化之人不能得他指点。
“自然是真得,这消息还是我娘前两天到府里时告诉我的。妹妹知道,净慧大师向来行踪不定,妹妹若是想见还是尽早安排为宜。”
周沁此时顾不得葛氏之前的态度了,忙抓了她手问:“葛姐姐,你可有什么门路,能我们见到净慧大师?”
葛氏笑道:“沁妹妹一片慈母之心,想来净慧大师不会不见。这样,就明日,我和妹妹一块去金明寺如何?”
周沁忙不迭站起来行礼道:“妹妹在这先谢过姐姐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敲定了出门的时间和地点才各自散去。
回镇国公府后,白嬷嬷给葛氏奉茶,闲聊般道:“夫人怎对任二小姐如此关心?”
葛氏接过茶,冷笑了一声:“本来我看在老七到底行事无忌,伤了姑娘家脸面,好心上门道歉,没想到周沁暗讽就算了,连她女儿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竟连面都不露。呵,不是说她中邪吗?可细究起来除了那几桩事,其实看不出来她中邪。偏偏那每一件事情,任二都能脱身,现在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半信半疑的。我就借此机会去给净慧大师瞧瞧。你想,若是大师说她中邪了,那这名声就定下了。这任二后半辈子就全完了,我看她周沁到时候怎么哭。”
白嬷嬷笑道:“还是夫人高明。那任夫人关心则乱,丝毫都没想过后果。啧啧,明天可是有好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