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熙林听得目瞪口呆,像第一次认识任舒一般不可思议道:“舒儿,你一个闺阁女儿家竟比我还洒脱,哥哥佩服!”
被带偏了的任熙林突然回过神来:“不对啊,这事也不用祖父特地过来和你说一声吧?”
任舒笑了笑:“哥哥,这烤肉确实好吃,你不多吃点吗?”
任熙林摸了摸头,把疑惑扔到了一边,开心地吃了起来。
护国公府听到旨意全懵了,护国公夫人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地将消息送到了护国公手上。
护国公收到消息如何处理不得而知,京都权贵们秉着气观望了几天,一直不见护国公府有什么动静,渐渐抛诸脑后。
年二十九,任泊筠带着妻子、孩子回了任府。
一家子是在傍晚到的任府,比往年迟了两日。
回府后只去见了任灏,对于当家的大房一家压根没见礼,连往年回来必会带的年礼也没了。
周沁也不在意。
到了除夕夜,一大家子人全聚到了老太爷所在的正院。
正院里,与往年一样摆了两张红木八仙桌,一桌是男席,一桌女席,还有一张小的八仙桌给庶子庶女们坐,至于妾室们就连座位都没有,只站在各家主母身后忙活。
男席上坐着任灏,任灏左边坐着大房任泊安和他的三个嫡子,右边坐着二房任泊筠和他的两个嫡子,三房任泊朗紧挨着二房嫡次子任熙钊坐着,刚满7岁的嫡子任熙勇则挨着任熙林坐着,一共十个人。
女席上,周沁坐在首座,左手边坐着任舒,右手边坐着穆婉,再右手边是吴璇,然后是任瑜、任慧和任清,一共7个人。
要是往年,这会子饭桌上很是热闹。时人虽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可任灏不是世家出生,没那么多规矩,经常在饭桌上说话,周沁等三个妯娌已然习惯了。然而今年却真地做到了食不言。
直到一顿饭毕,众人漱口后,围坐在已换上瓜果点心的八仙桌旁时,任灏才道:“泊筠,今年怎么迟了这么久?”
“父亲,衙门里事情多就晚了两日。往年并没有这么多事情,今年突然变多了,想来是因为大哥被革职,您又被罚俸的事情影响。”
短短一句话就将大房拉出来做了挡箭牌,还是格外有用的挡箭牌。
气氛静默了一瞬,任泊筠见任泊安心不在焉,神思不属的样子,便又道:“大哥,你被革职了,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没什么事情做,就在家里看看书,写写文章罢了。”
“大哥真好脾性。”任泊筠扫了眼女席上安坐如钟的任舒继续道:“被亲闺女坑了一把,竟跟个没事人似地。你疼惜闺女我也没话好说,可父亲却无故受了连累,难道你不应该做些什么吗?”
因为都是自家人,男桌和女桌之间并没有摆屏风,众人不仅能听见话还能看到人。
吴璇偷偷瞄了眼稳稳坐着的周沁,心中憋笑,只觉得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