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帝从她手上接过包袱放进马车,又扶着她上去,自己再跳到马车上,等着任舒。
任舒看了看四周,觉得应该没什么遗漏地,跳上了马车,坐在车辕上,驾着马车出了院子,往东疾驰而去。
武德帝就坐在马车口,往身后的石头屋看去,石头屋渐渐变成了一个点,而后不见,才收回了视线。
马车上谁都没开口说话,气氛凝滞,任舒一路飞驰,直到星光满天,奔袭了大半夜才在一片林子里停下。
“高照,下来挖坑。”
武德帝听话地跳下马车,和任舒一一起在一个背风坡处挖了老大一个坑。
挖好了一个能躺下一个成年人的大坑,任舒让武德帝抱下古大叔,将他放进了坑里。
两人重新将坑填上,任舒不知从哪削了块木牌竖立在坟墓前,拿出匕首刻了字。
王昫正好醒来,见了木牌,从马车上摔下来,几步跪倒在木牌前面。
“砰砰砰——”
也不管地上有没有石头,实打实地磕了三个头才道:“古大叔,我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古萱,等她长大了,风风光光地把她嫁出去,以告慰你在天之灵!”
武德帝站在一边,拍拍他的肩膀,双膝一弯,也跪下磕了一个头:“古大叔,说到底你是因我而死。你放心,朕也会好好照顾古萱,她将来若是出嫁,朕一定准备丰厚的嫁妆,让她风光大嫁!让她顺心顺意地过完这一生!”
任舒静静地站在一旁,等两人叩拜完,便道:“我们快走。”
王昫哑着嗓子,很是难为情地问任舒:“这里是哪里?以后若是有机会我想回来看看古大叔。”
“玉山!”
武德帝猛地看向任舒,他们跑了大半夜竟然还在玉山!
“他生活在这里,自然要葬在这里。我在山里转了很久,也就现在能安葬他。我们不能在这久留,快走!”
王昫最后深深看了眼古大叔的墓,这才跟着武德帝上了马车。
回到马车后,任舒便连抽了马屁股好几下,马儿吃疼,立刻跑了起来。
他们压根没有跑出多远,杀手们已然循着踪迹追了过来。
任舒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递给武德帝:“捂住口鼻,将药粉扔出去!”
武德帝照做,一手捂住了口鼻,一手将药粉包往后大力扔去。
他运气不错,药粉正好砸在一个骑马追来的黑衣人身上,纸包四散,粉末随着夜风飞扬,没多久,追来的十几个黑衣人就倒下了。
武德帝和王昫见了,问任舒:“你那是什么?”
“迷药。”
“就是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做的药?”
“嗯。”
任舒淡淡回了句,再次挥鞭抽在了马身上。
武德帝看着任舒的后脑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