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太后表情凝重:“准了。传令宫门守卫,吴越两洲有奏报传来,立刻禀报。”
“是。”
左相和任灏退下,立刻回了大政殿的西偏殿里,其他几个内阁辅臣全到了。
听了事情经过,都是处理灾情的老手了,很快就拟出了章程,将各种情况想了一遍后,吏部尚书突然问:“这人选各位可有思量?若吴越两洲灾情严重,派谁去合适?”
兵部尚书何永嵘瞅了眼在场的人,闷不吭声。
他一个兵部尚书,向来不管朝廷任免。
任灏也不吭声,钱粮皆从他哪出,若是以前,这人选他必要争上一争,不争他怎么拿银子?
可因为任舒挑破了窗户纸,大儿子和他离了心,他又忌惮着任舒的态度,只能束手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礼部尚书兼着都察院的唐泽意外得看了眼任灏,这可不像他作风。他也不用提上自己人,也在一边装聋作哑。
左相就更意外了,往常这种事,就属任灏和他争的厉害,现在他沉默了,竟有点不适应。
“没人开口,那就我提一下吧。户部统管钱粮,赈灾也应派个人去,不如就户部左侍郎应天成去如何?”
任灏眯了眯眼,看来左相是认为吴越两洲灾情极其严重了,否则不会推他的人上去。
若灾情重,稍有闪失就会引发民乱,到时候应天成能不能保住命都两说,何谈全身而退。
想到这,任灏不得不开口:“我觉得不妥,我们户部就只会算账,不懂如何安抚民众,更不懂如何赈灾,去了也是添乱,还是吏部安排人,我们将定下的钱粮交给那人就是。”
四人都惊异地望着任灏,以前的他是怎么说的?户部就是核算钱粮的,赈灾银、赈灾粮不让户部的人去,其他人懂怎么算计吗?万一多发了,或者少发了,老百姓吃不上粮,得不到银算谁的。
这次可倒好,全反过来了,任灏这是被门夹了吗?
左相挑眉,继续道:“那不如让吏部穆望道去?”
其他三人莫名其妙地在左相和任灏身上来回游移,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谁都知道穆望道是任灏的姻亲,让他去,就是给任灏送人情地。这左相和任灏原先不是死对头吗?
怎么现在一个硬给,一个还不要。
因为他们听见任灏道:“我没记错的话,穆望道是考功清吏司的吧?从没有在外历练过,上来就要去赈灾,左相以为合适?”
这下左相明白了,任灏这是铁了心不沾手这次的赈灾事宜了。
这也好,省得他费口舌和他吵!
“你说得也有道理,张德功,你看下吏部历年考评,看看谁合适,明天我们一起参议参议。”
张德功就是吏部尚书,算是左相一手提拔,闻言点头,这事就暂时先这样了。
又过了几天,吴越两洲的奏报陆续到达,内阁五人心头一片沉重,谁都没想到这次的飓风过境破坏力竟如此大,越洲全境沦陷,死伤起码万人以上,吴洲也是半数以上城池遭难,两洲之中流离失所的百姓不知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