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灏问道,目光探究。
“祖父想如何?”
“我没想如何,就是你现在名声不大好了,府里也因为你风评一落千丈,你可有什么办法补救?”
任舒将手放在桌子上,手指来回跳动着,淡淡道:“将你当初贪污受贿一事上报给朝廷如何?向来府里就不会因为我而一落千丈,只会因为你而家破人亡。”
任灏气得站起来,指着任舒半响说不出话来,最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院子里的丫鬟们大气不敢出,守着门的兰香更是冷汗直流,这是听到了什么?这么大的事小姐就这么轻描淡写得说出来,这样好吗?
新绿走上台阶,站在兰香身旁,问道:“兰香姐姐,小姐和老太爷说了什么?竟然将老太爷气走了。”
兰香已经镇定下来,点了点她额头道:“你呀不要这么好奇,不然迟早害死你自己。小姐和老太爷说了什么是我们能打听的吗?”
新绿吐了吐舌头:“兰香姐姐,我也就跟你打听…”
“行了,这到饭点了,去拿饭吧。”
兰香吩咐完,自己进去伺候任舒去了。
日子难得平静地往下过着。
左太后、皇后、甚至左相等内阁渐渐发现了武德帝的变化。
大朝会上,武德帝不再像木偶一般百无聊赖地听着了,而是仔细、认真地听,有疑惑时竟会直接询问,虽然还没有开始插手朝政,但这样的变化还是引起了左相的注意。
他让小太监去引诱皇帝玩蹴鞠、玩蟋蟀,皇帝只略玩了玩就扔到了一边,倒开始看起书了,听掌书太监描述,皇帝现在看了书竟还会向礼部尚书唐泽请教。
因为内阁之中就他比较闲。
唐泽每次都会尽心尽力地教导,有时候他力有不逮,还会请教翰林院的老学究们商讨出结果再告诉皇帝。
左相心更慌了。
不止皇宫,镇国公府里,上到老太君、葛氏、王昀,下到门房都觉得自家七公子变了。
门房已经很久没看到他出门了,以前那可是天天在外面瞎晃悠的主,自从七公子去了趟南阳王府看望过王曦后就再没出过门!
王曦去年嫁了人,所嫁的不是别家,正是葛氏娘家——南阳王世子的嫡二子葛均。葛均比她小了两岁。
王昫回镇国公府的时候,王曦生完孩子正坐月子呢,故而不能回去迎他。
王昫挺稀罕这个外甥的,抱着看了又看,在南阳王府都吃了两顿饭,待到不能再待,再待下去,王曦就该使人给他安排客房了,他才回了国公府,之后再没出门。
一向是镇国公、王昀等人练武的校场,王昫几乎每天必到,每次都练一上午,然后下去就跑去在府里荣养的庄夫子。
庄夫子原先是教府里公子读书的,自从公子们都被镇国公带去西北后,府里就只剩下个不爱读书的王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有葛氏在,庄夫子也不能拿王昫如何。
因为他没有子女、家庭,原先聘的时候就说好了让他住在府里荣养,庄夫子也不管王昫,他爱上不上,安心地在府里养老了。
现在王昫突然对上课上心,庄夫子很诧异,但也耐下心来教导,也是怡然自得。
古萱也在慢慢适应在镇国公府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