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别怪我多嘴,舒儿现在这样,亲事怕是难了,她还如此不加收敛,将来谁家愿娶、敢娶!”
“可不是。你当初和我说瞧中了淮阳候世子,我已经帮着你提了,可舒儿名声这样,淮阳候夫人不会同意的。”
狄氏一阵垂下眼皮,对婆婆升起了恼意,什么都想着女儿,就连淮阳候世子这样的好亲事也先可着周沁家的女儿来,她女儿难道不是她亲孙女?!哪有帮着外孙女,不帮孙女的道理!
“他们家我是不想了。成世子二十了,淮阳候夫人怕是已经定了人家了。”
周沁郁闷不已。
怀国公夫人道:“倒没听说定了。只不过淮阳候夫人向来不喜勋贵之女,想在士林文臣中选儿媳,若是舒儿没有这些事,倒是最合适的人选。”
怀国公夫人的话不仅仅是说给周沁听得,也是说给狄氏听得,省的让人以为她重外孙女超过孙女!
狄氏闻言果然气平了。
“母亲何时知道的?”
狄氏问。
“你俩都中意成世子,我能不知道。就找了和淮阳候夫人相熟的人家打听了,这才想着帮沁儿筹谋筹谋,可不是因为我偏心。”
狄氏笑道:“母亲多心了,媳妇可觉得你最疼的是我呢。”
怀国公夫人知道她是装模作样,但也配合得笑了。
周沁想到任舒一点都笑不出来,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难道真要老死在府里吗?若她和夫君去了,三个儿子可会善待她?
怀国公夫人瞧出了她的忧心,宽言劝慰。
另一头,周若娴自从上次后就不大想和任舒说话了,怕她又说出什么话来。
于是领着人到了自己院子,就直接将人丢在堂屋里,自顾绣花去了。
她本以为任舒会尴尬得走掉,没想到绣了半个时辰过去,就见她一个人怡然自得得坐在桌边喝茶,看到她来,像个主人似得邀请她坐。
周若娴一屁股坐下,严肃道:“你以前不是说我讨厌你吗?怎么还敢坐在我院子里。”
任舒一手支颐,一手拿着一个绿玉杯,漫不经心道:“你讨厌我是你的事,我为什么不敢坐你院子?你这样讨厌我,又不得不遵照外祖母的吩咐好好招待的憋屈样子,我看了格外欢喜。”
“啪——”周若娴恼得一掌拍在桌上。
“任舒,你不要脸!一个女子没了名节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你都已经…已经没了名声,或许也没了清白,还苟且偷生不算,还去招惹南阳王府,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你闯了祸,到头来还得求着我们怀国公府帮你摆平,你能要点脸吗?”
反正内心想法都被任舒知道了,她也不想遮遮掩掩的了,说到底她也是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
任舒讥讽得扬起了嘴角,将绿玉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来道:“既然你说我是靠着怀国公府解决的祸事,我这就去问问外祖母、大伯母帮我解决了什么。”
“你敢!”
周若娴惊慌之色一闪而过。
任舒冷笑一声,带着兰香就出了门,一路直往怀国公夫人住的正院而去。
怀国公夫人正和周沁说得兴起,听到丫鬟说任舒一个人回来了,顿时皱了眉,命人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