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后,京都突然热闹起来,先是喜事像是说好了一样,几乎每天都有人成亲,街面上经常有迎亲队伍路过,众人纷纷出来看热闹,镇国公府家的二公子王昀也赶了个趟,在八月二十八这一天,迎娶了礼部左侍郎家的嫡长女为妻。
王昫作为弟弟也是要给亲哥哥出力的,为他忙前忙后,一直没再往北城门去。
任舒自从中秋宴后进宫了一次外,再没去过宫里,或者待在府里,或者去北城门。
顾秋棠确实是个经商人才,九间铺子才交到她手里几天,就焕然一新,开始开门营业了。
任舒偶尔过来,都会听到顾秋棠抱怨王昫。
她很烦王昫没事要来道歉,道歉诚意没看出来,麻烦倒填了不少。
他带来的那些手下,什么都不懂,却硬要帮忙,搞得她手底下的人抱怨连连,还为此得罪了一些客人,这哪是致歉呢,根本就是来捣乱的才对。
顾秋棠不仅要顾着北城门这,还要顾着新接收的九间铺子重新开铺的事,对王昫真是新仇旧恨都上来了。
好在这些天镇国公府忙着王昀娶亲的事,他没空过来了,可让她轻松了不少。
每每这时候,任舒都是含笑听着,算是听个乐子。
兰香站在一旁,听着顾秋棠的话语,想到那个画面,也是捂着嘴偷乐。
她说也说了,赶也赶了,全没用,只能靠躲着了。
然而顾秋棠并没有轻松几天,王昫在王昀娶亲后的第三天就又来了北城门。
这时候任舒正好在,王昫看到她如见了救星,自来熟得坐在了她面前。
“舒姐,你怎么在这?我可是好一段时间没看见你了。我二哥成亲,你大哥去了,你却没来,怪没意思的。”
“和你家不熟。”
王昫噎住。
“怎么不熟了?咱俩可是共过无数次生死,过命的交情啊。”
“你是想让我对外宣称咱俩关系好?然后让你祖母再上门提亲?”
王昫尴尬得笑笑:“没没。”
“舒姐,那次不是我的主意,是我祖母的意思。我想着我确实做错了,应该负起责任,就没拒绝。不过幸好你拒绝了,不然…”
“不然什么?”
“没,没什么…”
王昫轻轻打了下自己嘴巴:“最近黄汤灌的多了,老说胡话,哈哈,舒姐,你懂我的。”
兰香噗嗤笑了。
王昫也不介意,还对着兰香笑了笑:“舒姐,你帮帮我呗,顾姑娘怎么都不肯原谅我。”
“因为你没诚意吧。”
“我怎么没诚意了?”
王昫跳起来:“我每天让家丁过来帮忙!”
“帮忙?难道不是添乱?你想道歉,要知道她真正需求的是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按自己以为的弥补就算道歉了?”
“舒姐,那顾姑娘需求是什么?”
“她的名节因你而毁,你可以将她名节重竖。”
这不可能。
王昫自问做不到,他再懊悔也没用。
毕竟时间不能倒流,他已经给她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断无可能转寰。
名节的东西,毁了很容易,想要捡起来却几乎不可能。这世道果然对女子太过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