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连礼都不行了,质问左太后。
左太后愣住:“开恩科?谁要开恩科?”
左相仔细盯着左太后,确信她真的不知道,才道:“陛下今天早朝突然宣布要开恩科,内阁竟事先一无所知,陛下他想做什么?朝政岂是儿戏,怎由得他胡来?”
左太后闻言不高兴了:“哥哥这是来质问哀家,质问陛下吗?他是天下之主,竟连开个恩科的权力都没有了?哥哥这么多年大权在握,难不成以为自己是这大启的主宰了!?”
左相一个激灵,满腔怒火立时被浇熄了,回过神想到被妹妹抢白,脸色不是很好看,只低了头道:“娘娘多虑了,臣只怕陛下胡来罢了。开恩科事关重大,陛下既然把这么重大的事交给臣,臣一定全力办妥。臣冒失了,还请娘娘赎罪。”
说着说着,左相撩了前襟,作势要跪。
左太后忙让人拦住,温声道:“哥哥,你我是亲兄妹,不必如此。妹妹刚刚严厉了些,哥哥别放在心上。至于开恩科,想来皇儿又看到什么好玩的想玩了,才有了这举动。这恩科之事全权交由哥哥做主,对哥哥也是全然信任。哥哥可万莫多想。”
左相回道:“臣明白。”
左相告退,出了宫门,方伯庸还在左家马车边等着,一见他出来立刻上前道:“相爷。”
左相背着手,道:“你怎么还在这呢?”
“相爷去寻了太后?”
“何事?”
左相没回答是,也没回答不是。
“相爷,陛下最近学习理政很勤奋,这不同寻常啊。”
左相看了方伯庸一眼,在下人的帮扶下上了马车,道:“行了,我有数,你也回去吧,等明天大家一起商量下主考官等官员。”
左相说完便让下人走了。
方伯庸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上了自家轿子。
武德帝坐在务政殿的龙椅上,听着小泉子的禀报,半响才道:“左相去找了母后?”
“回陛下的话。是,听说左相进仁和宫的时候,脸色不大好,出来的时候脸也是严肃着,而且隐约间还听到了争执声…”
武德帝没等小泉子说完就扬起手示意不用说了。
小泉子后半段话只好憋了回去。
武德帝想起任舒的话语,结合今天朝会,还有左相后来的行为,无一不在告诉他,她之前说的至少已经有了一半的迹象。
随着他一步一步踏入朝政,和左相之间的冲突在所难免,他现在需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了。
左太后颓然得坐在椅子里,怔怔出神,红玉忧心得给她捏着肩。
“红玉,兰嫔有没有什么动作?”
好一会后,左太后问道。
“兰嫔之前想以势压人没成,被任二小姐直接拿出如朕亲临的牌子给顶回去了,事后陛下还罚了兰嫔三个月禁足。兰嫔现在很后悔。”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果然不能指望。”
“娘娘,任二小姐现在没有出嫁,嫁了人陛下也不好无故召见。到时候娘娘也不必担心。”
红玉道。
“哀家自然知道。皇帝是真看上那丫头了,若是哀家做主给她赐了婚岂不是伤了母子情分。那兰嫔榆木脑袋,给人说亲都不会!”
红玉怕左太后气着了,道:“娘娘,此事也急不得,您放宽心才是。”
左太后皱了眉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