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泊朗憋屈、郁闷,但无可奈何。
吴璇咬着嘴唇,满眼不甘心!
到了正院,任灏让所有下人退下,看着周沁问道:“陛下给舒儿送了古玉,这意思你懂了吧?我知道你之前再给她相看人家,在陛下没有准话之前,就先放一放吧。”
周沁想开口,被任灏抬手制止了。
“陛下在任舒生辰之日下旨复了泊安的官,就是在告诉我们:泊安的官位是因为任舒才能复地。任舒的亲事已经不是我们能作主的了,你可明白?”
任泊安看了眼焦虑的妻子,率先道:“父亲,陛下只是送了块古玉罢了,和舒儿的亲事又什么关系?”
周沁闭了闭眼,耳边响起任灏沉稳又带着喜悦的声音。
“你是国子监博士,一个男子送给一名女子一块玉,代表了什么不知道吗?”
任泊安恍然,在大启朝,有个不成文的习俗:一名女子除了接受女性长辈赠送的玉镯等玉器外,只能接受未来夫君送的玉件。玉有定约之意。男子送给女子玉件,相当于订立了白头之约。
就比如武德帝当初大婚时,赐了一柄玉如意给皇后一样。
“这···不会吧···陛下可能并不知道送玉的含义。”
任泊安不敢相信,他女儿难道要进宫当娘娘?
“是不是的谁知道呢。但陛下既然有此表示了,我们就不能不提前准备。”
“父亲,媳妇有一事不明。两年前陛下对舒儿还是恨之入骨,今天却送玉,您不觉得奇怪吗?”
任灏嗤笑:“没什么好奇怪的。陛下连如朕亲临的牌子都给了任舒,他有这想法我一点都不奇怪。老大媳妇你养了个好女儿啊,竟然能把一个讨厌自己至极的人变成喜欢。任舒不简单那。”
揶揄的话语并没有让周沁多开心,反而更忧心了。
“父亲,即便如你所说陛下真有这个意思,可那古玉现如今都碎了。舒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们该怎么办?陛下会不会一怒之下对任府不利?”
任灏脸上毫不见担心:“生气又如何,咱们的陛下可拿任舒没辙。男人嘛,越得不到的越想着。任舒厉害,没准将来皇后的人选还能易主呢。到时候你就成了真正的国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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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子一头汗地进了昭阳门,门口守将见了,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空,喃喃自语道:“这没下雨啊,也没那么热,泉公公这头上哪来这么多水?”
都进入深秋了,哪怕是日头正好,也热不到哪去。
小泉子这样子可真稀奇。
“陛下——小人有罪,没有办好陛下交代的事情。”
还没进殿呢,小泉子就扑倒在了地上,边哭边爬进去。
他怕呀,武德帝以前可是以整人出名的,虽然出去一趟回来后那些癖好没有再出现,可万一被惹毛了又开始整人怎么办?
武德帝从案上抬起头,看着下面痛哭流涕的小泉子,冷静持重地道:“怎么了?任舒打你了?”
小泉子噎了,半响才道:“回陛下,任二小姐倒没打小人,只是···玉碎了。”
他掏出怀里化成四瓣的古玉忐忑地举到了头顶。
武德帝盯着那四瓣玉发怔,好一会才叹了口气:“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