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个外边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就这样猜忌你的母亲,你的规矩、教养都喂了狗吗!”
“顾秋棠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我那是猜忌吗?葛钧亲口承认的!你让他找人糟蹋一个弱女子。你也是女人,难道不知道女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吗!母亲真是好算计!但千算万算,没想到葛钧临时改了主意,亲自上阵。今日若不是我早去,生米真的成了熟饭,我就问你,曦儿那怎么交代?”
儿子用如此犀利的言辞说她,葛氏不能承受,更不相信葛钧竟阴奉阳违。
“这个畜牲,他敢!”
“母亲终于承认了?”
王昫心头仿如筛子,千疮百孔,不知从哪来的冷风呼呼得往身体里钻,冻的他四肢冰凉,全身僵硬。
“我要承认什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低贱女子,也配我费心思不成。我不过让他将人赶出京都罢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葛钧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关心!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葛氏扶着桌子坐下,十根手指发麻,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
“母亲是要让我把表弟找来和你对峙吗?”
锐利的目光猛地射向如一尊雕像一般伫立的王昫,葛氏血气直冲脑门:“我是你母亲!!!你这是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了!?就为了一个顾秋棠!她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丧了心智,说出这样忤逆不孝的话来!王昀呢?让他回来,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子!”
有机灵的下人飞快得跑了,早早远离这是非之地。
王昕听傻了,仍旧僵站在一旁。
“今日不要说二哥,就是爹回来要打死我,我也要一个说法!你根本就不认识她,连见都没见过,无缘无故得为什么要对付一个毫无关系的弱女子!”
许是发泄了一通,也或许是冷得刺骨,王昫平静了很多。
母子俩相互较着劲,谁也不让谁得对视着。
“你想知道原因?好我告诉你!”
葛氏作为母亲,先一步败下阵来。
“左相夫人五十大寿上,有人当面讽刺你在外养了女人,给那女人的爹当孝子贤孙!我是你娘,听到这样的话,你觉得我能不生气,不愤怒!可回来后一打听才知道这事竟然是真的,就连昕儿都知道!就只有我被蒙在鼓里。我以为你像以前一样天天出门玩罢了,没想到你天天出门竟是为了见那个女人!”
王昕急得就要开口,可葛氏没给她机会,换了口气就继续道:“那女人没家世、没教养,却利用你的愧疚巴着你、吊着你,心机深沉。”
“你当初让她进府当差,人家扭扭捏捏,死活不愿,现在又千方百计得让你往她那跑,打得什么主意打量我不知道呢?这是不想进府当丫鬟,想直接当主子呢!也就你小子,幼稚天真看不明白!我就是要打掉她的妄想,把人赶出京都。让她知道,哪怕勾引了你,也别想进门!”
“我知道,你对他们父女俩好,不是看上了那女人,而是出于愧疚,可那些下贱的人总能幻想不是。他们若想想,我也拦不着,可千不该万不该让人误会。你可还没娶妻呢,有了这样的传言,哪家世族贵女愿意嫁给你?”
葛氏说了一通,见王昫认真听着,没有反驳,不由自主得缓了语气。
王昕郁闷得瞪着葛氏,有心想向哥哥解释,可场合不对,又不知该不该插话。
王昫静静凝望着葛氏,突然自嘲得笑了:“怕是要让母亲失望了。我对他们好不仅仅是出于愧疚。我喜欢顾秋棠。没错,我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