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也怪不得叶大人。自从您回宫后,黑衣人销声匿迹,就那些被禁卫军带回来的尸首上也没有什么线索,衣服是普通的棉布,剑虽然有花纹,却不知出处。刑部已经在查访,但幕后之人狡猾,暂时未获得线索罢了。”
左相顿了顿,继续道:“听说昨夜的黑衣人是陛下的人拿住的,人虽然死了,可应该能查出别的来。敢问陛下,黑衣人是在哪里抓住的,又是谁抓住的,还有无其他活口?”
闻言,叶利明心跳了跳,暗呼幸好进宫前通知了左相。
武德帝黑了脸,“相爷的意思,刑部大牢里死了个囚犯不是什么大事,叶利明无过还有功了?”
左相不以为意道:“陛下,臣以为眼下最关键的是查问下抓住黑衣人的人,他能抓一次,就能抓第二次。至于被抓的黑衣人死在刑部大牢一事,叶大人身为刑部尚书自然要承担责任,理应严查刑部,杜绝后患。叶大人,你可明白?”
“相爷说得是,臣这就回刑部调查,这样的事情以后绝不再发生!”
“嗯,去吧。”
叶利明躬身给武德帝、相爷行了礼,转身就走了。
而武德帝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让他走人!
武德帝面无表情,眼中电光火石,最近这样的桥段已经不只一次了,只有是左相要保得,他想惩罚都不行。
没有人听他的!
而刑部名义上又归左相统领,他插手得理所当然。
“陛下,臣听说昨日都察院的彭耀和穆天河回来了,还进了宫,那黑衣人可是和他们有关?”
武德帝平淡得回道:“都察院的事自有唐泽处理,舅舅就不用担心了,他们与黑衣人也无关。舅舅统领刑部,那这刑部的事舅舅还是多费些心,朕不想再出现这样的情况。连个人犯都保不住,刑部也不怕被人耻笑。”
今天这事必然会招致武德帝不满,但左相不在乎。现在的武德帝越来越有皇帝样子了,对朝政插手得越来越多,内阁里任灏不说,唐泽都隐隐有和他分庭抗力的意思了。
既然皇帝要分他的权,就别怪他不念舅甥之情。
他会拔了武德帝的牙,砍了他的手,废了他的脚,让他毫无施展的空间,安心做个享乐的皇帝就是了。
“陛下说得是,臣自会督促刑部。不过有句话,臣不得不说。陛下,刑部追查黑衣人可是追查了许久,都没有任何线索,这个抓到黑衣人的人是如何做到的?若真的是他抓到的人,那想来再抓一次不成问题。若他冒认得,这会不会是黑衣人一方的诡计,让此人得到你的信任,将来好便宜行事?”
武德帝眯起了眼,定定得瞧了左相许久,道:“舅舅的担心不无道理,朕知道该怎么做。没什么,舅舅就退下吧。”
左相抬头打量了武德帝一会,笑道:“臣这就告退。还有一事,陛下,臣进来时看到了标有任府徽记的马车在殿外,可是任尚书有疾,做马车进宫?”
“不是。任府二小姐送了东西给朕,东西多,马车比较方便。”
“哦,这么说来任二小姐在宫里?”
武德帝挑眉道:“舅舅找她?”
左相笑道:“那倒没有。就是前段时间,臣忧心皇嗣,向太后建言,从民间广选秀女入宫,以期陛下早日诞下麟儿。太后不知作何考虑,好似没有同意。今天知道陛下和任府二小姐多有联系,臣就想着。若陛下对任府二小姐真有意,不若纳了进宫,免得时常惦记佳人,陛下也好专心国事。”
闻言,武德帝心头泛起一阵涟漪,血色上涌,目光不由自主地扬起,看了眼房梁,却撞进一双冷漠至极的眼眸,立时清醒过来,咳了咳:“劳舅舅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