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被踹开,一群穿着任府下人服饰的人像出笼的鸟儿一般涌了进来。
怀金双手死死地抓着身下的被子,牙关紧咬,眼睛牢牢地闭着,死活不敢睁开。
她没脸睁眼,更没脸见任何人,一颗心咚咚蹦着,好似下一刻就要蹦出来,耳边是混杂不清的叫喊声、说话声,仿佛在九天之上,又仿佛近在眼前。
瞧着这不堪入目的画面,下人们个个目瞪口呆,好半响就这么直直地瞧着,直到大管家最先反应过来,喝骂着,才纷纷回神,有志一同地转过了身。
只几个心思不纯的侧过头偷眼打量,有几个机灵地已经跑回正厅通报了。
吴璇和高林依旧不知羞耻地表演着。
大管家头顶都冒烟了,当下让几个婆子上前把三人分开。
吴璇神智模糊,十分不爽,仍旧如饥似渴地要去攀高林。
而高林也不愿放手,烦躁地嘶吼着。他是男子,身强体壮,三个婆子一时还真控制不住。
大管家没法,又让两个小厮上前去拖高林,这才把人分开。
任泊朗得到消息冲了过来,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全身哆嗦不止,气得吼了一声:“贱妇!”两眼一翻撅了过去。
跟在任泊朗身后过来的任泊安、任泊筠两人立刻让小厮们抬着三弟出去,两人跟着出了门,压根没看屋里的三弟妹。
其他纨绔少爷们互相看了看,有几个没忍住掩着袖子偷笑,高远却皱了眉。
紧跟着而来的是任灏和长兴王。
两人俱是黑了脸,长兴王自觉没脸,拱了拱手道:“任大人,此事本王会给你交代。犬子就先带回去了。”
说罢,让王府里的下人敲晕了依然如野兽般咆哮的高林,扛着人扬长而去。
高林被长兴王府的人带走了,高远这些纨绔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纷纷告辞。
等周沁两妯娌赶到,长兴王府的人早走了。
望着包着被子还在扭动着,不断叫唤的吴氏,周沁和穆氏又是鄙夷,又是生气。
任灏目光阴沉:“带到正院去,用冷水把人泼醒!我亲自审。”
周沁应下,和噤若寒蝉的穆氏两人一起带着吴氏回了内院。
任泊安上前道:“父亲,看这样子,高公子和三弟妹好像中了药。”
再怎么不知廉耻,也不可能被这么多人看着还面无愧色、毫无羞意。
“你们两个送泊朗回去,让大管家去请个大夫过来。”
正院堂屋,吴氏被泼了冷水清醒了些,药力随着时间渐渐散去。
婆子们已经在周沁的吩咐下,给她们穿了衣服,怀金颤抖着缩在角落里,始终低着头,不敢出声,更不敢看人。
周沁、穆氏两个面无表情各坐一边,瞪着吴氏,满眼的厌恶、鄙夷。
任灏背着手,一身寒气地走了进来,任泊安、任泊筠将任泊朗送回了三房后也过来了,各自坐在了妻子身旁。
堂屋里一个下人都没有,连门都关上了,一片死寂。
“吴氏,你清醒了吗?”
任灏终于开口了,语调冷漠至极。
吴璇哆嗦着,磕头求饶道:“父亲,我是冤枉地,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父亲,我是被人算计了,我是冤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