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气定神闲看得武德帝恨意上涌。
就在诛杀一触即发之际,小泉子收到了底下人的传话,忙附耳到了武德帝耳边。
“陛下,怀国公府骠骐将军求见。”
“宣。”
骠骐将军是怀国公的第四个儿子周德昌,周沁的四弟,一直留守京都。
周德昌长得清秀,压根没有武人的粗鄙,进了正院,目不斜视,恭祝道:“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将军所来何为?”
周德昌这才扫了一眼周围,看到姐姐,目光紧了紧,恭敬道:“臣听说陛下围了任府,怕陛下有闪失就过来了。陛下,任府中人谁冒犯了陛下,臣为陛下惩治!”
武德帝沉默又阴森地看着周德昌:“若是你亲姐姐冒犯了朕呢?”
“臣甘愿代姐姐受责罚。请陛下降罪!”
武德帝胸膛起伏不定:“周将军不问问为了何事?”
“陛下是天子,君说臣子错了,那臣子就是错了。但请陛下看在姐姐是妇道人家,无甚见识的份上,不与姐姐计较。臣愿代姐姐领罪!”
武德帝冷笑:“若你姐姐犯的是诛九族的罪呢?你怀国公府都是在九族之列,你拿什么来领罪!”
周德昌惊地回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周沁,这到底是做了什么?
“陛下,臣不知臣及家人何时犯了九族之罪,请陛下明言!”
任灏叩首道。
小泉子抿了抿嘴,户部尚书大人可真是无耻啊,拿个丫鬟当二小姐送进了宫,让陛下像吞了只苍蝇般难受,现在竟还能如此义正言辞,太无耻了!
周德昌瞅着任灏,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心下稍定,拱手道:“陛下,不知任府犯了何罪,请陛下明言。”
“欺君之罪,不该诛九族?”
“欺君之罪?圣旨上不是写着敕封任府二小姐任珧为淑妃吗?”
任舒嗤笑,拿起一张完好无损的圣旨扔到了武德帝和任灏等人面前。
任灏手快地捡起一看,就见圣旨上任二小姐下方写了任珧二字,笔迹与之前的那张圣旨一模一样,立时瞪大了眼睛扫了眼任舒,飞快地移开了视线,将圣旨给了周德昌。
周德昌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看看圣旨,满心疑惑,不是说进宫的是任舒,这任珧又是谁?
小泉子看了眼满身怒火的武德帝,接过圣旨捧到了皇帝面前。
武德帝看着这张明显临摹的圣旨,手足冰凉,胸口燃起熊熊烈火,沉声道:“任舒,你敢矫诏!”
任舒笑了:“这圣旨和太和殿保存的一模一样,不知矫诏从何而来?”
武德帝看着那张心爱的脸,又怒又痛,半响无语。
气氛霎时陷入了凝滞。
“陛下,镇国公府王昫公子来了。”
话音刚落,王昫已经到了正院前,看着跪了一片的任府众人,还有迎风独立的任舒,探究地看向她。
奈何任舒连个眼风都没有给,王昫只能上前拜见武德帝。
“陛下,臣是不是打扰了?”
真没想到,武德帝气得竟带兵围了任府。一边是皇帝,一边是救命恩人,王昫思来想去还是来了。
他身份特殊,多多少少都代表着镇国公府,对于任灏等人来说就是一大助力。谁都没想到他是偷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