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一言不发得转身走了,她的第一世真真是个笑话。
她因为周若娴自以为是揣摩到的真相,而和穆天河决裂,拖着病体,毅然决然得奔赴刑场,最后死在刑场上。
任舒矛盾极了,第一世任府被屠说到底是任灏贪墨导致的,穆天河作为大启的官,将所知道的实情禀告了皇帝无可厚非,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为了百姓。
她该怪他吗?任舒不知道。
诚然穆天河为了大义抛弃了她的家族,可说到底对她也算仁至义尽。
那一世,他应该也如此向皇帝求过情吧,也曾为了她打算辞官归隐吧?
重生许多世,多的是丈夫为了保命将妻子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穆天河至少没有这样做,不是吗?
站在务政殿外,一束刺眼的阳光洒在她的头顶,任舒抬起头,眯起眼,定定得看着天边的红日,许久后飞出了皇宫。
——————————————
京都城内不知何时起,突然传起了越洲知洲的传言,有说他和三王之一勾结,贪墨了越洲税银,有说才是贪墨了赈灾银粮的幕后主使,还有说他和吏部左侍郎勾结在一起贪墨了赈灾银粮。
总之各种传言甚嚣尘上。
贾德昌被关在都察院里,本不知道这些事,穆天河就在不知不觉间闲聊了出来。
听到与三王之一勾结,贾德昌短暂得失神了一会,又若无其事得笑过。
穆天河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一如既往得和他天南地北的聊天。
刨除开贾德昌可能犯的事,他确实是个博学多才的人,穆天河总能在和他闲聊中获得提点。
当然贾德昌心中也是惊诧的,他没想到穆天河小小年纪,涉猎庞杂,和他说得任何东西都能接的上,不由感叹长安王的目光如炬。
又过了两天,被关在刑部大牢中的东崖城知府竟被人发现死在了牢里,一时间百姓们哗然。
武德帝震怒,东崖城知府是指正贾德昌的关键证人,竟就这么死了,死后还在墙面上用血写下了悔罪书,坦言自己就是为了躲避罪责刻意诬陷贾德昌。
听着刑部尚书叶利明的回禀,武德帝气得直接拿镇纸砸破了他的头,让成辕领着禁卫军直接摘了叶利明的官帽,将他拖到了专门处置宗室的大内监牢中。
左相得到消息,当即和吏部尚书、工部尚书进了宫,劝说陛下不能私自扣下一部尚书。
武德帝充耳不闻,一言不发得将人打发了。
方伯庸忧心忡忡:“相爷,陛下越发强势了,叶大人就这么被扣在了内宫,可如何是好?”
左相沉默不语,工部尚书跟在两个辅臣身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纯粹就是被拖过来的,谁让左相是工部的实际掌权人呢。
一直到了宫门口,左相也没发话。
不想隔天朝会,来上朝的臣子竟只有平时一半不到,就连左相、方伯庸也没有到场。
任灏、何永嵘、唐泽看上龙座上铁青了脸的武德帝,除了唐泽外,其他两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小泉子,谁没来,列份名单给朕。左相和方伯庸既然都病了,那政事就由其他三个辅臣决断,三辅臣若不能决断的,可交给朕查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