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任舒,最后是从北门离开的。
出了天雪城,百里后,姜武就提出了告辞。他万回雁山看看。
圣女看着他,欲言又止,目光又瞟向任舒。
任舒让众人原地休息,自己和姜武、王昫、圣女到了一边说话。
“圣女,你女儿和姜武在一起了,你若想见她,就跟着去雁山吧。不过你们两族之仇不是一时半刻能解的。如何做看你们自己了。”
圣女拱拱手道:“我明白。这是最后一次见她。”
这后一句显然不是对任舒说的,而是对姜武。
“她要跟你在一起,我本人没有意见。当初若不是…你叔叔不会死。我们两族也不会变成这样。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就是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这是作为一个母亲对你的恳求。你放心,我不会逼她回苗族的,以后她永远不用回苗族,我会将她除族。”
姜武蓦得抬头:“圣女…”
“望你好好待她。现在我能去看看她吗?”
这是一个母亲最卑微的请求,姜武根本不忍心拒绝,点了点头。
两人没有立刻走,姜武提了件让人诧异的事:“任姑娘,王公子,我好似在追杀反王家眷时看到了一个应该已经死的人。”
“谁?”
王昫问道。
“陈守仁。他原先是陛下、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家祖母、家母偶尔也请他进府看诊,我曾经见过,不会认错。”
“太医院原来的院正,后来院正一职被太后收回,之后被陛下收监,死在大牢里的那个陈太医?”
姜武点头。
“大理寺亲自查验过,人应是死了才对,如何会活过来?天色昏暗,你可能看错了吧?”
王昫不信。
姜武有些尴尬,辩解道:“不会,当时正好有光照到他脸上,我看的一清二楚,就是他。”
“怎么可能呢?”
王昫依旧半信半疑。
“没什么不可能的。姜武,圣女,事情已了,就此别过!”
任舒帅气得转身走了。
王昫一顿,和两人抬手致意,带上人,骑上马跟上了任舒。
“舒姐,你真觉得陈守仁活着?”
“当初我在长安王府杀了叶一枝时,就曾听到他提起陈守仁。姜武说他活着,倒也不是不可能。当初他在大牢里可是无声无息得就死了,既不是中毒,身上也没有伤口。怕是用了假死药。没想到这药还挺多。”
“假死药?这什么东西?”
“字面意思。”
王昫默默纠结了会,道:“也不对啊。姜武既然看见人,为何不上前杀了?”
任舒一言难尽得看着他:“他并非反王女眷,当时你们应该都在追杀王妃、世子他们的。他去追个不相干的人做甚?况且陈守仁又和他无冤无仇。”
说得好有道理。
王昫知道自己问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