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渝城内,一列列府兵布满了从牢房到城门口的大街,左右两旁戒备着。
没多久,几辆囚车吱吱呀呀的被众多皇家禁卫军押送着,缓缓进入了大街上……
那一辆辆囚车皆是粗远树木组成,由一匹高头大马拉乘着,只见每一辆囚车里都关着一个身着白色发黄肮脏囚衣的囚犯。
那第一辆囚车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发束凌乱的老人。老人面色沉郁,双眼紧闭,一副生无可恋的神色。其后面那辆囚车里坐着一个双目失明的女子,虽然妆容不整,面颊灰土,但也能辩出事是一个姿态颇佳的曼妙女子。而最后一辆囚车里却躺着一个男子,面色苍白,双唇干裂,囚服上还有斑斑血迹,看得人有些心惊肉跳。这三人正是苏鸣、白幽、黎燮……
车队已经驶入了大街之上,往城门而去。四周有府兵戒严着。不少百姓驻足街头看着囚车里的苏鸣议论纷纷,低声交头接耳着……
秦刺骑着大马,昂扬着脑袋环视着街道两旁的百姓,瞳孔里充满了傲慢之色。
苏家众人被押解离开梓渝城的消息不胫而走,渐渐的,街道两旁的百姓越聚越多,维护治安的府兵们开始感到有了些压力。
无数梓渝百姓涌上街头,双眼沉沉的目送着苏鸣,神色惋惜,不满。
这时,一位杵着拐杖的花甲老人老泪纵横,忍不住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句:“苏老爷是大善人!是好人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街道两旁的梓渝百姓纷纷为苏家鸣起了不平。
“是啊!苏老爷经常给我们这些穷人送米送粮的,怎么可能造反呢!”
“前些时日眷水河发大水,苏氏粮行还捐了好多粮食呢!”
“对对对,还有发瘟疫的时候,那灾民棚里的灾民们要不是苏氏粮行给大家发粥,说不定还没病死就先饿死了呢!”
“苏老爷从不欺压乡里,哪里有难,哪里就有苏家人行善的声音,他是活菩萨啊!”
“苏家这十几年做的善事还不够给他抵罪吗?”
“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
街道两旁有的百姓开始下跪喊冤,一人带头,便成片下跪。
秦刺和那押解的皇家禁卫军震惊不已。
苏鸣堪堪的睁开双眼,见满城百姓为自己求情,双眼红肿,一滴滴浊泪啪啪的掉落下来。他浑身乏力,颤抖的扶住囚车上的圆木,费力的站了起来,双眼扫过街道两旁的百姓,怒吼道:“放肆!冤与不冤,岂是你等刁民说了算的!谁再敢替苏家喊冤,立马给我抓起来!”
“呼呼呼呼……”一道沉闷的破空声传来,秦刺循声望去,顿时大惊,只见一柄铜锤迎着他飞砸而来。
秦刺忙地翻身落马,那铜锤当的一声砸在马头上,那匹马还没来得及悲鸣便没了生气。
秦刺瞳孔收缩看着血流帕帕的爱马,浑身惊出一声冷汗。
“好孩子!快走!”
这时苏鸣一声呼喊,秦刺寻着苏鸣的目光恶狠狠望去,只见一屋顶上站着一十多岁的孩子,手中握着一柄铜锤,正怒火熊熊的盯着自己。
“流曲儿!”秦刺咬牙切齿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