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经过这段时间的静养,身体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并且气息也比以前强很多。
高翔登门拜访,见到张维贤,自然是先问候一下病情。寒暄了几句之后,转入正题。高翔就将自己准备赴京面圣,名义上是汇报平倭工作,暗地里则是要将崔泽的情况如实上报给皇上。
张维贤听了之后,自然是同意的,但是张维贤也是有一丝担忧,他说道:“祥云伯。你可要慎重行事呀。毕竟这个崔泽在宫内的势力很大,上次,不就是吃了他的亏嘛。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高翔知道张维贤为其担忧,就安慰道:“英国公大可放心,此次证据确凿,我当面向皇上汇报。宫内的太监再厉害,也不可能当面阻止我向皇上汇报吧。”
张维贤说道:“祥云伯。宫内的情况太复杂了。即使是证据确凿,皇上震怒,最后的结果也不一定达到我们的预期呀。”
高翔听了十分不解,他说道:“证据确凿,加上皇上震怒都不行。这确实让人匪夷所思。谁有如此大的能量,竟然能够左右皇上的想法。”
张维贤看着高翔,意味深长地说道:“身边人。冯保那样的人物。与皇上从小就在一起,彼此间这么多年,非常熟悉,也自然而然就会有一定的感情。这样的人为崔泽求情,皇上看在其从小就为自己服务的份上,轻饶崔泽,也是有可能的。”
高翔叹了口气,说道:“此次确实是扳倒崔泽的大好时机。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英国公这么一说,我到有些犹豫了。”
张维贤说道:“依我的判断,惩治崔泽是必然的,但是宫内太监如果请求万历皇帝从轻发落。万历皇帝因碍于情面,或许会从轻发落崔泽的。”
高翔点了点头,说道:“英国公考虑得即是。从轻发落的概率还是非常大的。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要向皇上告发他的所作所为。务必铲除这个害群之马。”
张维贤笑着说道:“祥云伯义薄云天,忠君爱国。大家都有目共睹。但是,小人也很多。即使祥云伯成功扳倒崔泽,可是宫内与崔泽关系密切的太监,定然会打击报复你的。你要知道,这个年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崔泽与宫内太监关系好,无非是靠金钱维系的。
祥云伯一下子就将崔泽扳倒,那这些宫内的太监就少了一份孝敬。你说他们能不恨你吗?”
高翔正色道:“恨就恨吧。我问心无愧。好人未必得好报。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只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留得清白在人间。”
张维贤见高翔吟出于谦的这首《石灰吟》,就知道他将正义进行到底的决心。他动容道:“祥云伯有如此大的决心,本国公不才,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与那帮小人抗争到底。”
高翔除了感谢之外,也劝解张维贤切勿与这帮小人正面冲突,以免像自己这样,遭受他们的暗算。
临走前,高翔就将江南平倭的后续事宜委托给张维贤。张维贤让其放心回京,江南这边他会照顾好的。
高翔就此别过英国公张维贤。率领着高勇等人回京,对外宣称,就是回京当面向万历皇帝报告江南平倭的情况。
一路上风尘露宿,马不停蹄,赶回了京城。
当日,回祥云伯府休息了一下。第二日才进宫面圣。
万历皇帝虽然早就得知,高翔要回京面圣,汇报江南平倭事宜。
但是,当听到太监来报,祥云伯在殿外时,仍然免不了有些激动。
要知道,北部的蒙元,南面的倭寇,始终是明朝两大祸患。自嘉靖年间起,大明就一直处于这两股势力的侵扰。几代皇帝,多少名将,为了抵抗蒙元、倭寇的进攻,付出了青春,付出了精力,甚至付出了生命。
由于抵御这两股势力,耗费了国家过多的精力、物资、士兵等,间接影响了明朝的发展。
如果没有这两股势力,明朝或许还能有多余的精力用于应对国内的各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