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郑贵妃的枕头风又开始吹了。
她对万历皇帝说道:“皇上。听说,祥云伯今日大闹太医院,把张院使打了。这个祥云伯可是越来越威武了。”
郑贵妃这番话可是非常致命的。她没有说祥云伯如何嚣张,如何跋扈,而是用了威武这个词来形容。表面上看没有问题,可是时间上却暗藏杀机。
万历皇帝听了,说道:“这个高翔越来越自大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殴打朝廷命官。爱妃还说他威武。他哪里是威武,简直就是跋扈呀。”
郑贵妃心中暗喜,面上则说道:“祥云伯这么些年南征北战,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殴打一个朝廷命官也不算是什么。但是我却担心皇上您的安危呀。”
万历皇帝不解地问道:“担心我的安危?你是怕我因此事生气,气坏了身体?爱妃多虑了。这点小事,岂能让我动怒?”
郑贵妃担忧道:“皇上您有所不知。宫内都传开了。说祥云伯现在殴打太医院的院使。随着功劳的越来越大,脾气也会越来越大,按此趋势,到时候殴打内阁辅臣、甚至是皇上都是有可能的。臣妾听了十分担心。”
万历皇帝“哼”了一声,安慰道:“爱妃不必担心。这种情况,我绝对不会让其发生的。任凭他祥云伯的功劳再大,大明依旧是老朱家的大明。”
郑贵妃听了,劝解道:“皇上你可要重视此事呀。起码要防微杜渐。现在出现这个苗头十分不好。切不可任其发展下去。”
万历皇帝气定神闲地说道:“放心吧。此事我会妥善处理的。”
二人又说了一段情话后,就休息了。
第二日,内阁首辅叶向高将弹劾祥云伯的几份奏折就送至万历皇帝的面前。
朱赓去世后,李廷机接替了他的位置,没干多久,也因病辞官,内阁辅臣叶向高递升为内阁首辅。
万历皇帝看了之后,问叶向高,“爱卿。觉得这些弹劾可信度如何?应该如何处理?”
叶向高回禀道:“启禀皇上。我们内阁的几位研究了一下。弹劾祥云伯的奏折里主要说了两件事。对于殴打张院使一事,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这个按律执行即可。至于祥云伯府产业少缴商税一事,并没有确凿证据,我们认为还需进一步调查。至于如何处理。臣认为,还是等少缴商税一事调查清楚了,再一并处理。”
方从哲趁机说道:“皇上。微臣听说,京城的商户虽然都能够主动上缴商税,但是有些商户却虚报收入,目的就是少缴一些商税。客观上,商户少缴商税是真实存在的。”
万历皇帝一听,就问道:“那户部就任由商户少缴商税。”
方从哲的目的就是要做实祥云伯府产业少缴商税,并不想牵连到户部。
他见皇上问到了户部,就说道:“皇上。绝大多数商户还是能够按时、足额缴纳的,只是少部分商户有这种少缴的行为。祥云伯府产业众多,人员复杂,保不齐有少缴商税的店铺。”
皇上听了,就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安排户部,联合锦衣卫、顺天府、五城兵马司对祥云伯府在京产业进行排查,看看有没有少缴商税的行为。”
方从哲请示道:“皇上。如果祥云伯府真存在少缴商税的行为。微臣担心祥云伯得到消息会安排人员进行证据的毁灭,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无法查清此事了。以祥云伯都敢殴打朝廷命官的行为来看,如果祥云伯强加阻挠,妨碍检查,就是锦衣卫也不一定能够招架得住呀。”
皇上一听,纷纷道:“立刻命锦衣卫会同东厂封锁祥云伯府。禁止人员出入,防止祥云伯得到消息。府内的日常吃喝由锦衣卫全权负责采购、运送,费用自然是由祥云伯府出了。确保人员的正常生活。另外,让排查人员加快速度,争取在七日内完成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