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拿过合同,一字一句地从头到尾念了一遍,然后道:“合同中并没有涉及到古井井水的特殊价值,只是注明冠生集团从古井村购得古井三年使用权限而已,所以不管这口井到底如何,我们古井村完全不负责任。刘董今天前来古井村兴师问罪,似乎有些过了。不过一口井罢了,你情我愿,黑纸白字,合同上明明白白。私凭文书官屏印,不知再请来王副县长,三方对证,刘董以为如何?”
微微停顿了一下,墨非端过放在一边的茶水,抿了一口,嗯,味道很是苦涩,和自己空间出产的灵茶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看了眼脸色铁青、目光凶狠,仿若要择人而噬的刘董,墨非微笑道:
“再者,刘董上次来可是做足了准备啊,以权压人,以钱惑人,完全是强人所难,我们乡下有句话说得好,牛不吃草强压头,您当时的行事与胁迫有何区别。有此结果,也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须知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又可谓举头三尺有神明”
最后一句,墨非声音陡然提高,一种蔚然如沛的气势透体而出。受到墨非这道莫名气势的压迫,刘董事长一行人不禁脸色发白,额头布满了汗珠儿。
本来怒火填膺的刘董,不知是理亏辞穷还是慑于墨非的气势,此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也知道,按照合同上的条款,冠生集团确实是拿古井村无可奈何。这也怪自己,当时只是满心欢喜古井到手,而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一条,却是有些得意忘形了。本以为不过是一群乡下人,能有什么见识,不说是能够赔偿自己的这些投资,最起码也能把五百万拿回来,哪成想,到古井村事事不顺,处处受制于人。
想到自己投进去的庞大的资金,又接二连三的被一群乡巴佬儿、泥腿子戏耍,刘董在肉疼的同时却也是心中暗恨。
恶狠狠的瞪视着墨非:“好,好,我刘有财打了一辈子雁,今儿个却被雁啄瞎了眼,没想到古井村能有你这等人才,算我栽了,我们走。”
冠生一行人灰溜溜的离开了古井村,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虽然来的时候也并没什么兴致可言。
望着冠生集团的一行人渐渐远去,李村长擦了擦额头的汗,长长地出了口气。刚才他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处了,就怕墨非顶不住。墨非要是无能为力,那整个村子可就一起遭了难,自己作为古井村拍板做主的决策人那可就真没脸儿见众位相亲了。还好墨非在关键时刻,扭转大局,这孩子还真是村子的福星啊。李村长正在心中感叹,墨非笑着安慰他:“李叔,这回放心吧,没什么事儿,咱们有理有据,冠生集团就是权势滔天,也是奈何不得我们的。您啊,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听了墨非的话,不但是李村长,大家也都跟着安心了。墨非在众人心中可是地位超然,自从他来到村子,发生的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是在他的帮助上促成的,因此大家对于墨非一向十分信服,他说没事儿,那自然就是没事儿。
果不其然,第二天,那些一直驻扎在古井附近的负责古井保全工作的工作人员,乘着一辆面包车离开了古井村。
这下子,大家算是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整个村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