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被磨灭了神魂意识?”墨非心下吃惊,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玉石山魂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差点就要了我的老命。当时你突破在即,却是把你身上那宝图引了出来,气势浩大,我见有一抹流光,好似神识烙印,融入了你眉间,怕你遭了别人的暗算,替他人做了嫁衣,便也要进入你识海中,守护你的神魂。”
玉石山魂漂浮到空中,发出绿莹莹的光芒,忽强忽弱,闪耀不定,似乎有些心有余悸:“哪知道,我刚刚进去,就看到一朵怒放的莲花重重叠叠把你的神魂包裹起来,我便有些着急,正要使用移山转岳之法,把这朵莲花从你识海中挪移出去,却是一片接天莲叶扫来,要不是我当时一阵心惊肉跳,事先预感到了危险,用金刚不动胎界自我封印,遁了出来,恐怕就真的危险了。”
“虽然如此,却也被那碧光扫中,本体多少有些破损,这个倒是无妨。不过虽然惊险了点儿,也并不是全然没有收获,我窥见了那宝图中蕴藏的一丝大道规则,却是足以弥补所受的损失。”
说到后来,玉石山魂倒是有些洋洋自得起来,完全忘记他的初衷本是要发发牢骚,以纾解一番自己于千钧一发之际险险丧身所带来的后怕。
墨非却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位老人家的脾气还真是有些喜怒无常呢,当下,连连安抚了一番玉石山魂。
墨非虽然是两世为人,但是毕竟是已入轮回,虽说有了前世的记忆,但是一些性格脾气,还是今生占据了主导,这也正常。
逝者往矣,前世的辉煌早已随着杜祯的兵解而**云散,留给墨非的只是坚韧不拔,永不退转的向道精神和那尚未完成的使命,还有前生那宝贵的修道体验和对天地规则的领悟认识,也一并继承下来,但是毕竟是今时不同往日,千载的岁月,很多东西都已发生了改变,包括天道规则也是如此,修道本就是与时俱进的事情,修者以己心体天心,但是天道无常,天心多变,修士也要时时刻刻调整自己对道的认知。
对于墨非来说,此番明悟因果,回溯前生,最为至关重要的便是彻底了解了墨莲图这件至宝的由来和功能。以往,虽然也能运用自如,却是多少有些隔膜,仿若隔靴搔痒。现在却是不同,墨莲图中杜祯的神识烙印与自身的神魂相合,彼此交融,难分彼此,运使起墨莲图,如臂使指,再不复往日的晦涩的感觉了。
话说墨非安抚一番玉石山魂,无非是感谢这位老人家危急时刻不顾自身安慰,悍然出手,令墨非如何感动云云,把玉石山魂哄得喜笑颜开,老怀大畅,整个玉佩上莹光流转。
玉石山魂道:“墨小子,你这次突破金丹境界,又引得这番异象,我虽见过不少修士,却也没见过有如此威势的,看来这幅宝图果然来历不小,不知道你可是完全收为己用?”
墨非虽然只是金丹的境界,但是接收了前世的知识、经验,融合了杜祯的神魂烙印,却也并非普通金丹所能比。自己现在所修的自然道法也并不是单纯的道隐真人所传授的茅山玄门一脉,而是后来游走名山大川,感悟异变规则之后,方始以茅山玄门为基,而创出来的以适应之后天地规则的一门功法,自是玄妙非常,尤其映照人心,更是有奇妙。知道这位老人家并无他念,便也没有什么隐晦之处,把自己在墨莲图的助力下,领悟了前世今生之事大体介绍了一遍。
玉石山魂听了后,良久无言,好半晌却是长叹一声,说道:“原来如此,我道为何有如此之威势,原来是道隐真人门下,历千年大劫,转世归来,不知我是要叫你墨非还是杜真人?”
“前辈,却是严重了,往事种种,已然随风消散,杜祯已然消逝在时光长河中,再不可见,世上只有墨非一人,您还是叫我墨非吧。”
虽说如此,遥想前尘,墨非心中却也是多有感伤,师父他老人家在上界可还好,这一分别便已是千年之久,历史的车轮滚滚不息,往事如烟,恍如一梦,自己仿佛做了一场大梦,梦醒,却已是换了一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