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倦离的一生十分坎坷,东楚八将之首,才过了天命之年便已经死去。但这些年来他的努力下,楚军中寻来的各位将领,也都是实打实有着强大能力的高手。
东楚八将之首的风倦离,对应过去的便是帝国的龙将。
如今项武为三军统帅,他不得不承认,这位风倦离,虽然已经死了,但他为楚军所做的一切,不亚于自己为帝国的付出。
无论是武将,谍将,谋将,在项武看来,东楚八将都是极为优秀的人才。
这样的一群人集合在一起,形成的反抗势力,将会非常难对付。
偏门左道难以取胜,要想战胜楚军,必然还是只能取决于战斗本身。
可这长河天险,难以攻克,楚军之中的弓箭高手孟追,实力比神兵绝将营弩营统领要强大很多,而起所率领的万余名弓箭手,也都得其所教,帝国若以船只渡江强攻,损失会非常惨重。
如何渡河,成了秦军所有人都在思索的问题,也成了这场对峙长达如此久的原因。
南方的冬天虽然也寒冷,但到底不如北方,尤其是,这里的冬天并不下雪。
连庆城中的热闹如今几乎与北方的那座都城无二。虽然看起来这座城最为危险,但即便秦军渡河,也还要四十余里地要走,尤其是,连庆山外十分容易设伏,要到达连庆城,极其困难。
楚军如今占尽地利。
只是这场战争最终是要打起来,因为楚军存在的越久,帝国的威严便越少。没有人知道秦军会怎样渡河。
……
……
秦军营帐内。
帝云独帝骁羽项武帝月洛都在营帐之中。
项武与帝月洛的神情还算平静,帝云独和帝骁羽则就有些惊骇。因为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在与神兵绝将营的人商议如何渡河之时,接到了来自京都皇帝的密诏。
项武看完密诏后便让神兵绝将营的其余人散去了,只留下了三名帝星将。
而当所有帝星将看完这一切后,便是如今的反应。
项武说道:“你们以为如何?”
帝骁羽说道:“这天气如今还是大晴天,大人比我们更清楚各地的天时,陛下这话,可能信?”
帝云独往日里一向狂妄,但是面对帝月洛和项武,他也很收敛,说道:“这些事情,虽然出自陛下之言,但未免有些失真,钦天监的那群人,往日连预测个刮风下雨都不见得能全中,这……”
帝月洛神情很淡,他冷冷的说道:“既然皇帝命令我们这么做,我们便做就是了。”
称呼陛下为皇帝,臣子的语气里来说这是一种违逆,但帝星将本就是极为傲气的,其中以帝月洛为首。所以众人也都习以为常。
项武深深的看了一眼帝月洛,他想起来一件事情。
那日在皇宫里,陛下准备安排让他来负责帝星将招募的事情,那个时候帝月洛的神情十分反常。
项武没有说出来这件事,后面也暗中调查了许久,但帝月洛就仿佛失忆了一般,不再提起这些事情。项武也知道其中或许暗藏着极大的凶险。
他没有再问。
回过神来,项武说道:“帝月洛说的没错,既然陛下让我们这么做,那便这么做吧。”
“今夜,于夜深时,渡河。”
帝云独帝骁羽对视,最终二人没有说话。
入夜时分。楚军阵线。
从秦楚对峙开始,孟追与王鸿熙便负责前线,王鸿熙负责步兵骑兵,而孟追负责弓箭兵。拥有着鹰之眼的孟追,在深夜之时也能够看到很远处的动静。
今夜原本与往日无异。
王鸿熙巡守着营寨,而孟追则在高处一颗大树上坐卧着。
秦军没有集结船只,这说明今夜便与之前一样不会有任何交战。他准备过会儿便睡去。
但忽然间,孟追打了个喷嚏。
“怎么这么冷?”孟追原本没在意,只是自言自语随口一句。但很快,这位冷静的老猎人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额头上传来了一丝极为冰凉的触感。
最开始如同一片羽毛轻轻的一触,然后……那个频率慢慢的变快。就像逐渐猛烈起来的雨水一样。
孟追睁大着眼睛看着天空,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他虽然不是连庆人,但来连庆的次数可不少,冬天的连庆与北方完全不同,这里只是干冷,但并非严寒。
如今这一刻,空气中的温度不断的变低,便是境界高深如他,也感觉到了些许的寒冷。
最为可怕的是……连庆居然……下雪了。
或许连庆偶尔也会下雪,但是些难以察觉的细雪沫子。可这场雪完全不同,孟追从感觉到凉意到发觉下雪只有数息时间,而后再过了数息时间……
风雪已经变得很急。
他惊坐而起望向了北方,随即瞳孔之中便充满了惊骇。
长河……正在一点一点的结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