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霎时间,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少督主就是因为这个才娶的我吗?”
“不然呢,难道是看上你了?”
胡安儿一滞。
她的姿色虽说不上称顶,但在京城贵女中也是能排在第一列的,这句反问,比嫁给他这个事实还要让她难以接受。
但此时这不是关键,她又道:“是要放我的血治我爹?我爹到底怎么了,少督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话落,那人影如鬼魅般闪到胡安儿身前,她又从盖头下看到那双黑靴时,脖子已被死死勒紧。
身周气压骤降,她顿觉寒意入骨。
“没有误会,之后每月安心供血。”
胡安儿涨红着脸猛咳了两声,他手上力道并未减退。
“若不是解蛊需活血,或许我会先杀了你。”
说罢,他才猛地甩开胡安儿的脖子,疾步离开。
胡安儿大口吸着气,后背已经全部湿透。
听到他往外走的脚步声后,一边揉着脖子狂咳,另一手撩起红盖头瞧去。qqxδnew
到头来,这盖头还是她自己掀。
她即便掀得再快,也赶不及看到他的身影。
外头天色苍白微亮,更衬得喜房内悲寂萧然。
她坐到铜镜前,脖子上的勒痕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方才不是梦境鬼魅。
爹爹……真的杀了谁吗?
但不管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她要被割肉放血是逃不过了。
东厂戒备森严,没有逃离的可能,任人宰割的恐惧感刺的胡安儿精神恍惚。
……
早朝时,御赐大婚一团糟的事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事关他的脸面,他自然是勃然大怒。
下朝后,叫了于都督去御书房,胡尚书自知要完蛋,缩着脑袋跪在御书房外。
“岂有此理,真的是岂有此理!胡长坤那个老东西是官位做到头了?朕赐的婚,朕!亲自赐的婚!当着文武百官,当着妃嫔女眷当着所有人的面赐的婚!”
他怒得一口气说不完,换了一口气接着道:“他居然敢给朕搞抢亲这一出?若是没有天大的私情在,谁敢去抢这门亲事?!”
胡尚书在外都听得到齐南帝的怒骂,干脆五体投地往地上趴着。
于都督微低着头站在皇帝面前,他太了解皇帝了,他发脾气时要先给他足够的时间宣泄一通,然后再开口说话。
齐南帝又道:“他这礼部尚书当的可真是好样的啊,自己女儿早有私情,他还放任不管,朕的面子都被他下光了!”
说到此,他才看向于都督,“不仅丢朕的面子,还丢了爱卿你的面子,爱卿说,应将他如何处置。”
于都督这才开口,“皇上是明君,自然按照国法处置,而皇上又是仁君,讲究法外开恩。”
“依法当如何?”
“朝廷命官损天家威严,罚三十大板,罢黜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