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霄觉得自己说的是大实话,他没发现身侧刘迸的脸色已经黑沉了下来,而陈江吟不置可否,目光却时不时瞟向被他拨弄到一旁的菜。
陆启霄摆完了菜,忽然发现了什么,道:“姐,都是你爱吃的诶!”
陆霜觉得他那眼力见是时有时无的。
为少些麻烦矛盾,陆霜忙着给陈江吟与刘迸灌酒,想着喝多了变蠢,好哄。
陈江吟放着一桌子珍馐不动,只夹刘迸带来的菜,只是她面前的酒杯空了就满,接连几杯酒下肚后,显然乖巧了许多。
她面色红润,半眯着眼安静用膳。
陆霜终于得空,要给自己倒上酒,却不知面前的酒杯去了何处,只有一只碗,还被盛上了羹汤。
钟黎在旁亦是用着羹汤,慢条斯理,与桌面上的光景格格不入。
陆霜道:“酒杯。”
钟黎道:“家主还是不要多饮的好。”
陆霜不由分说道:“生辰,例外。”
钟黎眉峰一抬,又重复了一遍:“家主还是不要饮了。”
陆霜见他如此,便将目光放到了陆启霄身上,道:“想不想喝?”
陆启霄还从未喝过酒,两眼冒光地点了点头,起身就跑去拿碗。
用杯饮酒哪够劲,他看军中将士们都是用碗饮酒,那才叫豪气。
钟黎见姐弟俩往碗中倒酒,又要提醒道:“家主……”
不等他继续往下说,陆霜就道:“打住,你吃你的,我喝我的,知道大都督不胜酒力,我等也不为难,但你也不好扫兴不是?”
陆启霄应声支持,半醉的陈江吟也道:“霜儿……说得在理。”
钟黎眸色一深,其意难测,抬手又给陆霜布菜。
陆霜吃了两口酒,凑到他耳旁,道:“大都督若是忙,今夜便早些回去歇息。”
钟黎声音平静温和,道:“赶我?”
“绝无此意,好意关心罢了。”
也不知钟黎信是不信,但没过多时,他确实起身离去,往院后自己的屋中走。
陆霜起身出门张望了一下,见他真没了影,转身道:“都喝起来啊,不会喝的已经走了。”
此时酒劲最盛的是陈江吟,她见钟黎走了,抬手拉住陆霜的胳膊,自以为很小声地问陆霜道:“霜儿,你是……怎么想的,大都督他是东厂的,你这不是……守活寡吗?”
陆霜:“……”
陈江吟不知道自己声音响得快要连聋子都听见了。
陆霜还清醒着,她尴尬一笑,道:“公主不必多虑,我乐意。”
“什么?有诀窍?”
陆启霄恰到好处地猛咳嗽起来。
陆霜瞪了他一眼,他道:“姐,我第一次喝,太辣。”
“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