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难得的机会,喻搏空自然会不跟她客气。
“你先下楼等我吧,我回个电话。”
喻搏空知道她要给谁回电话。接了一下午电话,她只拒接了一个,那个电话是林福阳打来的。
程满心拒接了林福阳的电话后,他便没有再打,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她站在阳台上,电话打过去,他很快就接通了。
“满心,你没事吧,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让她听后心里一阵感动。
“我没事,很快就回去了,”她倚在栏杆上,低声说道。
“看到山体滑坡的新闻,我非常担心你。满心,我想你了,你回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车站接你。”
“恐怕不太好吧!这几天华平市的新闻我也有关注,你和你的未婚妻都上热搜了,营销工作做得不错。”程满心的语气淡淡的,几乎不带任何感情。
“搏满福的总经理林福阳携未婚妻到店视察,并自掏腰包给未婚妻买下六位数的珠宝……”这条新闻登上了多个网站的头条,并喜提热搜,她还没来得及恭喜他呢!
“那都是为了工作,”林福阳不得不向她解释,“因为有了那条热搜,搏满福在华平市的单日销售额居然超过了之前一周的总销售额。满心,这种方法很多大企业都在用,你应该能理解吧?”
“我当然能理解。”
“那就好!满心,你要相信我,我还在为了我们能够在一起而努力。订婚只是一种策略,并不是最终的结局。我爱你,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福阳,有些事情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勉强。一个成年人难道不能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吗?在一条路上走得久了,就很难再回头了。”
电话中又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满心,你还是生我气了,对不对?你觉得我不应该订婚,应该再坚持一下,对不对?”
“我没有那样想。我只是觉得,你既然选择了事业,就不要在感情继续消磨。我去吃饭了,下次再聊。”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让她的心情又从天上回到了地上,再不挂电话估计就跌落悬崖了。
她去洗手间画了个口红,整理了一下头发,拿上包就出门了。
喻搏空靠在走廊的石柱上抬头望月的样子,在程满心看来也美得像幅画,只不过全黑的背景把他衬托的有些清冷、腹黑。
当然,“腹黑”是她想象出来的。
“走吧!”她对他说。
他转过身来,脸色果然十分清冷。
“去那家‘农家小炒’吧,上次我们去看过。”她边说边往外走去。
喻搏空跟在她身后,想了想说:“不是有家鱼粥店很不错吗?晚上还是喝点粥吧!”
“我想喝点酒,”程满心说得很是干脆利索。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开车了。
“不过,”他笑了笑说,“你可别喝那么多了,不然……”
她停下来,黑暗中眼神都透着冷冷的光。
“你是想跟我讲一下,你是如何查到我家的住址,然后跟踪我,趁我喝醉酒的时候,冒充出租车司机送我回家的,对吧?”
喻搏空举起双手,向她投降。
“真没有跟踪你,只是碰巧,我也常去那个地方吃饭。你想想,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在湖边见面了吧?”
程满心想了想,还真是。她继续往前走去,并趁这个时机问了问他是如何说服刘念彭的。
喻搏空把今天上午和刘念彭见面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她叙述了一遍。
正好他们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她又停下来看着他,问他是如何知道刘念彭的初恋彭欣的?
“我昨天晚上去找刘念彭的妈妈了,他妈妈肯定希望他能顺利做完手术,所以当我说出我想帮他的时候,他妈妈就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绿灯了,他拉住她的手,和她一起走过路口,不过很快她又挣脱了他的手。
“所以你昨天晚说有东西空运过来,就是那只手镯?”她又问。
“没错,把手镯送过来,再把粉钻原石运走,一举两得。”
她心中又多了一层疑虑。
以她对喻搏空的了解,他好像并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甚至都没有父母在身边。以他这个年纪能开起那么大的工作室,已经很不可思议,现在又能随时安排空运,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两天后做手术,到时候应该会有记者去蹲点,你要去吗?”喻搏空看程满心突然不说话了,只好找了一个她可能感兴趣的话题来说。
程满心摇了摇头。“不过,那只手镯应该很贵吧?你是为了帮我,要不你……”
“不是帮你!”喻搏空赶紧打断她的话,“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做件好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