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仪随着堂前妇人冷冷言语,此时将头缓缓抬起,四目相对后,她又将目光落在了地上。
“不错,这容貌算是翘楚,怪不得太子执意要娶你。”
姜乐仪听着话,没有应声,此时耳边传来妇人对向长孙芷苏的温柔言语,“苏儿,你且随玉兰先去那华阳宫吧,皇上和太子都在那处等着你呢。”
“那姑母与姜良娣?”
“本宫还有些话要和姜良娣嘱说。”
“姑母同姜姐姐可要快些来呀。。”
长孙芷苏看向长孙皇后,轻声说道,此时将方才的“姜良娣”改口成了“姜姐姐”,她总感觉眼前的妇人许是要有意为难姜乐仪。
“你且先去,本宫等一会儿便和姜良娣跟上。”
长孙芷苏随宫仆牵着,便缓缓步出了殿外。
长孙皇后见着外头的人渐渐行远,此时方从堂上缓缓步下来,径直经过姜乐仪,便冷声开口。
“太子妃年纪尚轻,许是看不出你心中的鬼祟,但是本宫诚然不糊涂,你要时刻谨记你的身份,莫要在太子府上兴风弄浪,太子妃是没有心眼,但万万不是你能欺负的了的,她的身后有本宫为她撑着呢。”
“臣媳知晓。”
“你且说说你到底是凭着什么狐媚的手段,竟把太子弄得五迷三道的。”
“臣媳没有。”
姜乐仪低着头,软声言语。
此时长孙皇后在殿中突然大笑了起来,“你以为本宫同太子妃那般,好糊弄吗?你在本宫面前无须装着了,有什么手段和本事大可说出来,本宫诚然不会责怪你,反而还会夸你呢?能称心地嫁入到太子府,你的本事许是不一般吧,你且让本宫听听,可有什么新鲜的招数。”
“臣媳当真没有。”
“姜良娣,这般可就无趣了。”
长孙皇后转身而来,看向姜乐仪时,此时抬手间倏然掐住了姜乐仪的脸颊,“好生貌美的一张脸,可就是不知晓这里头的心是不是和脸一般的美呀。”
长孙皇后用指甲从姜乐仪的脸迅疾划至她的胸口,然后狠着眸色又瞪向了姜乐仪,“昨日的大婚,你可当真是在宛丘城中出尽风头,听闻可不只是在太子府前整了事啊。”
“皇后。”
“说说吧,那男人是谁?”
“臣媳不明白太后所言。”
长孙皇后看向姜乐仪,见她迟迟没有言语,又温柔的笑着转过身去,“你不说也无妨,那本宫就当昨日之事纯然没有发生。”
姜乐仪将头又低了一些,然跟着长孙皇后的步子往前而去。
她的眸子一直落在地上的影子,此时见着前方的人突然停下了步子。
她缓缓抬起头来,倏然间眼底便扫入一方黑影,然后一个没有捱住,便摔倒在了地上,她诧异至极的抬头看向眼前的妇人。
“本宫可以当作昨日之事未曾发生,但是你要永远的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侧妃永远是侧妃,你做不了正主?往后你在本宫面前,亦或是在太子妃面前,都要懂得夹起尾巴好好做人,身为一个贱人莫要想不符其自己身份的事。”
姜乐仪上手摸向自己的脸,此时长孙皇后突而蹲下身子,将她的手轻轻落下。
长孙皇后用着极尽温柔的目光看着她,然后将手中的胭脂膏转开,伸出手指蘸了一点便抹在姜乐仪的唇上,“你生的这般好看,可莫要让人见着生怜呀,要不然就有些拙而不媚了。”
“臣媳必当谨记皇后的教诲。”
“你要知晓,今日之事,莫要让……”
“臣媳知晓。”
姜乐仪浅浅扯出端庄至极的笑来,此时又撑起身子随长孙皇后的步子,往殿外而去。
……
来至华阳宫中,此时苏玦便走上前来迎姜乐仪,他的手温柔至极的贴上姜乐仪的腰上,然后轻声问道,“你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