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转动一下伞柄,然后看着那朵栀子花如同在伞面上落了下来,当真是有些生动的很,“不知晓他作画怎么样?”
南宫乔将手中的伞合起来,此时随意将其落在桌沿旁靠放,便转身径直往褚君墨的桌案旁过去。
她看着桌案上的一叠纸,便选着最上头的一张拿起,上头隽永的字映入她的眼帘,“麦陇青青三月时,白雉朝飞挟两雌。锦衣绮翼何离褷,犊牧采薪感之悲。”
这到底是什么?
他为何在写这个?
罢了,男人的东西,还是莫要碰了!
他这人好像是挺小气的,想起来上次碰了他腰间的那把黄龙白玉笛,便被他用冷眼瞪了许久。
南宫乔想到此处便后脊寒凉起来,连带着全身都跟着毛骨悚然。
褚君墨那人的脸诚然是冷得很,动不动将脸一拉长,能把人吓个半死。
南宫乔摇了摇头,想着莫要继续遐思下去,要不然这心中更是害怕,将手中的纸缓缓落下,平铺在原来的地方,便蹑手蹑脚的出了房外。
“娘亲说,只要是涉及钦澜皇后的事,便是旁人不能多问的事。他这人对钦澜皇后的感情颇深,故那把黄龙白玉笛便是任何人不能碰触的。”
南宫乔出了门后,又是浅浅一笑,“他这般懂感情,能对自己的养母都能如此的记恩,想必未来待我也自是会温柔,定不会委屈了我。”
南宫乔同着冰乐姑姑一同漫步在汝阳王府内,此时行经一处,她方抬头看去,“问月轩,好像往日我们并没有来过此处,这里头好像有人住着?”
她端庄一笑,便往前而去,此时里头的人皆数下跪行礼,却不多言,于是她便笑着指着一人问道,“这里头可是住了什么贵人?”
汝阳王府是郑王赏赐给褚君墨的行宫。
褚君墨并无其他长辈,故汝阳王府长年来唯住着他一人而已。
那么此处是为了谁而设?
她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这……”
“你紧张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我这人诚然又不是什么坏人。”
南宫乔看着前方的宫婢吞吞吐吐,甚是紧张。
许是往日自己留给众人的风声不好?
大多数的人可能都以为大司马府的千金自小便是嚣张跋扈的人。
可是外人怎么看她无所谓,但是她未来可是要嫁入汝阳王府的。
怎么说也要做这里的王妃?
还是莫要太让人生畏的好。
南宫乔抬手示意着前方那人退下,然后眼神扫了一眼身前较为机灵一些的人,“你来告诉本位可好?”
“此处是玥姑娘的住所。”
玥姑娘?
这是何人?
南宫乔眼神突而木然起来,久久没有问出口。
此时倒是冰乐姑姑先开口问道,“这玥姑娘是何人?”
“奴婢不知?”
“莫不是你有心想要瞒着郡主。”
冰乐姑姑冲着身前的婢子一怒,只见方才那说话的人瞬间跪倒在地,“奴婢不敢。”
“不敢的话,那便说说这个玥姑娘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住在这汝阳王府内?”
“玥姑娘打小便是住在问月轩里,奴婢也不知晓她是何人,奴婢也是近日方才来此侍奉玥姑娘的,听先前在此处伺候的姑姑言,玥姑娘是二皇子的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