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干完坏事一回头,就眼睁睁看到陈太子像个被热锅烫了的皮皮虾,弹跳翻滚着摔下床……
于是听到动静闯进来的太守府众人看到的就是一个垂死挣扎过后失去力气的皮皮虾太子……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只皮皮虾炸毛了!
陈宝国又惊又气!昨晚被自己的脑补折磨得一晚上没睡好,现在又被堪比巨雷的噪音吵醒,是个神都要发火的好吗!起床气那都是不太确切的形容词了!陈太子就像是个经过火锅烫过又发现自己是在做梦但是要发泄梦中痛苦的披着小龙虾壳的皮皮虾!
挥舞着大钳子,浑身从里到外都冒着红彤彤的火气!
在夏末看来:嗯,看起来很好吃啊!皮皮虾加小龙虾,两种美味合为一体,呲溜……咽口水……
当然,现在不是想小龙虾的时候(虽然是真的很想吃啊!),夏末干了坏事自然得要有兜底的办法才行,不然,在这个时代就只能洗干净脖子等砍吧!
刚刚推倒桌子的时候夏末就顺势用腿磕了下桌子腿,然后坐倒在地上,没成想惊动了这么多人,还看了这么搞笑的一幕。
咳,现在就是展现演技的时候了。
陈宝国怒火朝天,质问面前的一众人:“怎么回事!都冲进来干什么!”
太守府众人面对喷火的太子殿下均不敢吭声,在陈太子开口追责之前,夏末微微啜泣的声音率先传到众人耳中。
陈宝国不高兴地道:“谁在哭!”没办法,陈太子是站着的,夏末是坐在地上的,中间又有一群太守府的人挡着,夏末能从众人缝中看到他,他却看不到夏末。
太守府众人让开一条道,露出了坐在倒伏在地的桌子边的夏末。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样子,就这么撞进了小太子的眼中。漂亮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眨一眨就有珍珠顺着脸颊掉落下来,陈小太子的心,动了动。
看到太子殿下不说话只瞪着地上的夏末,秋芬便以为是太子殿下厌弃了这个邋遢的女人,自以为找准了上位时机,袅袅婷婷的上前,对陈太子行礼,自发的解释道:“太子殿下金安。奴婢秋芬,前来侍奉太子殿下梳洗更衣。因不知您是否起身,奴婢不敢打扰,恰遇这位姑娘开门,便问及太子殿下是否需要奴婢们进屋侍奉,”说到这里,秋芬转过身居高临下的对夏末说:“不知秋芬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姑娘,她二话不说就使劲捏着我的手腕,然后言语威吓,末了就直接进屋反带上门,不多会儿就听到屋里传来的巨大响动,奴婢们便闯进来护驾了。”说完,拉起袖口露出带着明显指痕的皓腕,抬起头看太子,姣好的脸庞和领口外面一段细细的脖子,柔弱纤细,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抚摸。
好好一漂亮姑娘,怎么就想不开使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呢!夏末撇撇嘴,不是很想看这种拙劣的表演。
陈太子压根没去听秋芬说的是什么,眼里只看得到那独自一人可怜兮兮坐在一片狼藉里的夏末,滔天的怒火忽然就熄灭了。在陈宝国心里,夏末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种人,昨日在山上对他再怎么语气不好也还是救了他,给他包扎伤口,带他下山。现在摔在那里的夏末就是去掉保护壳的柔弱小女子。
陈宝国挥开挡路的秋芬,大步走过去扶起夏末。
夏末顺着陈宝国的力道站起身“嘶!”
陈宝国有点紧张的问:“怎么了?”
“我腿疼。”
“你快坐下,我看看!”
陈宝国把夏末扶到还立着的凳子上坐下,正准备蹲下身看看她的腿,转头看到屋子里还有一堆人,又看到她们手上捧着的盆盆罐罐,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梳洗更衣,看夏末也还是昨天的穿着,便吩咐秋芬去给夏末准备衣裳鞋袜,让她们留下东西全都出去。
众人便依言退出去了,只秋芬暗自气闷,觉得太子殿下眼瞎,自己光鲜亮丽的不看,去看那个邋里邋遢的!只是得了吩咐也不敢误事,只得去给夏末准备一应物事。
走到门口又听得太子殿下喊“”等等!”
秋芬以为殿下叫住自己是想留下自己服侍,便高兴地转身走回,却听到太子殿下说:“你让人请个大夫来。”
秋芬咬牙道了声“是!”恨恨地出去了。
夏末眼看秋芬媚眼抛给瞎子看了,心里快笑翻了。叫你暗戳戳告我黑状,以陈太子的身份,什么环肥燕瘦没见过?靠一般美色是引诱不了他的。
现在人都出去了,就剩夏末单独面对陈宝国了。
陈宝国蹲下身,撩起夏末的裤腿,只见细细白白的腿上好大一块淤青。想碰一碰又不敢,怕碰疼她了,陈太子活了二十年,头一次会心疼人。母妃去世早,从没有人教过他面对这种情形该如何处理,对这种陌生感觉既雀跃又忐忑,不知道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