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沛待马车行远,才转回酒楼。侧首时似乎看到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细看却没了,思量了一下,快步进去招来乌九吩咐了几句话让他去办。交代完,转头就看到自家弟弟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发呆。
乌沛走过去在另一边坐下,问道:“想什么呢?”
乌越回神,道:“没什么。”
“是么?”乌沛没再继续追究这个问题,转而问他:“你拿小末儿的包包做什么?”
乌越掩饰道:“没做什么。”
乌沛不信:“嗯?”
见乌沛揪住不放,乌越只好交代:“就是往里放了点盘缠。她一个姑娘家独自成行,手中不宽裕实在不便。若是直接给予,以她的性子怕是不会收下。”
“哟~什么时候我们越越也会关心姑娘家了?”
“说了别老这么叫我!那瓦片也是你我打斗中弄松的,救她不过理所应当,却实在不该对她口出恶言。她既不愿留下,便做点补偿吧。”
乌沛点头:“你做得很对。为人处世当是如此。几个月不见你,长进不少。”
好久没被他姐称赞,乌越颇为自得,道:“那是你以前都没发现!我一直都是这样优秀的!”
乌沛鄙夷:“……脸大得能跑马。”
忽然两人身后传来一声:“跑马?你们说什么呢?”
姐弟俩对视一眼,转过头一看,果然是陈宝国他们三人。
乌越讥讽道:“几辈子没睡过觉了?日上中天了才起来!”原本乌越跟陈宝国少时还一处玩过,本来不该见面就呛。主要还是隔了这么多年,头一回见面就是昨天那副场景。乌越这人虽不喜欢搭理女人但也绝不做欺压女子的龌龊事儿,所以对陈宝国的印象大打折扣,又因为夏末刚刚离开,态度就有些阴阳怪气。
陈宝国可不知道他心里的九曲十八绕,见乌越不待见他,也懒得凑上去找不痛快,好歹他还是陈国太子呢,他怕乌沛可不怕乌越,小时候那些糗事,谁不知道谁啊?
王长史见自家太子摆着脸色没出声,担心惹得乌沛和乌越不快,毕竟现在是有求于人,不好闹僵。就堆起笑容道:“回乌公子的话,我们殿下之前生过一场大病,又连连赶路,身体有些吃不消,托两位的福,昨晚得以安睡,所以今日起得迟了。还望乌少主和乌公子海涵。”
乌沛倒没说啥,她对陈宝国本来就可有可无,只不过是为着他是陈国太子才护着他安全,跟她弟弟相比那肯定是够不着的。
乌越却不打算轻飘飘放过,看到陈宝国就想起昨天从窗外看到的情景,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无名火,蹭蹭地冒出来了:“你算什么东西!本公子跟你们太子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你们陈国就是这么上下尊卑不分的吗?主子说话奴才也能随意插嘴!”额……我们乌越公子骂人毫无新意(捂脸)。
王长史脸色登时僵住。
陈宝国不乐意了,板着脸道:“乌越你怎么说话的?王长史是我小陈国的文程官,是我陈宝国的兄弟!不是你身边那些奴才!由不得你谩骂!”
“哟,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你手下人就特别金贵些是吧?我还说不得了?旁人就不是爹生娘养的可以任由你欺负了?”
陈宝国疑惑:“你说什么呢?我欺负谁了!”
乌越不屑:“呵!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懒得跟你掰扯。”转头跟他姐说:“我回屋了。”
陈宝国挡在他面前:“你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乌越昂着下巴,道:“没意思。让开!”
“我不让!”
乌越眯了眯眼,伸手握住刀柄。
王长史看这情形连忙跟谢旬两人拉住陈宝国后退。
乌越嗤笑,松开刀柄,懒洋洋迈步往前走。
陈宝国被王谢二人架住,挣不开,眼见乌越要走,气愤道:“乌越!我自问并未得罪于你,你若是对我有不满大可直说!不必拐弯抹角阴阳怪气!反而失了你乌公子的风度!怪不得传言只说乌家公子美貌冠绝天下,原来是你没有其它可称道的了,只有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