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还是你想让我也痛不欲生,引咎辞去少主之位给你抵命然后乌家落入旁人之手?”
“不……”
“乌越,你以往不论怎么任性贪玩我都随你,只是你今天干的这事我不能原谅!”
乌越有点怕,被她这一连串的逼问砸得手足无措:“阿姐我不是这样想的!我只是……只是……”
乌沛心内难过,轻声问:“你只是不想活了是吗?”
乌越眼睛一红,眼泪啪嗒落下,砸在地面的小水坑里攸而不见,就像某个人随水而走,杳无踪迹。
“……阿姐,我疼……”乌越捂着胸口,泪眼汪汪地看着乌沛:“我这里疼得喘不过气来,只要一想到她已经……我就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
乌沛看他痛苦地捂着胸口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就心疼得不行。
乌越比她小几岁,小时候母亲国事繁忙,父亲不能教养他们姐弟俩,她还没有能力带兵时,他的功课和武功都是她教授的。那时候娇滴滴肉团子似的一个小人儿,整天跟在她屁股后头阿姐阿姐地叫,可爱得不行。前脚刚凶了他的课业,转头又屁颠屁颠地凑过来了,赶都赶不走。
什么时候孩子就长大了不粘人了呢?哦,大概是他相貌越来越出众了。渐渐地不爱出门,不爱搭理人,她想了许多办法逗他开心,统统没用。偶然一次宫中宴会上他结识了几个纨绔子弟,从此招猫逗狗,吃喝玩乐,但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高兴就行了呀,母亲和她都放任着,只提点了几个纨绔子弟的家中长辈,只要不出格就随他们玩。再后来又操心他的婚事,也许是受了小时候那件事的影响,他不太喜欢跟女子接触,整个宫里都没个女侍,她们一度担心他的身体,又想着让他自己出来找合眼缘的也好。
没想到如今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却发生这样的事。阿越用情至深,这可怎么办才好?
乌沛伸手将他搂到怀里,拍着他的背哄着:“没事的,疼一阵就过去了。你大概是生病了,叫他们给你熬点药喝了就好了。不会疼很久的,阿姐陪着你啊。”她在乌越看不到的方向泪流满面。
这么多人找了这么久,夏末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乌沛也不敢再希冀会有奇迹发生了。连阿越心里都明了,她不可能活着了。
乌沛一面为夏末的死悲痛,一面为阿越为情所困伤怀,两厢加在一起,她也快要承受不住了。
旁观的几人犹豫着要不要退下,这时外面有些喧哗声传来。袁武早就受不了压抑的气氛,这下像是找到出气口了,黑沉着脸就过去了。
袁文担心他哥脾气大闯出祸来,连忙跟上去。乌晴想了想,往屋子边退了退,确保少主那边看不到她的人,又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少主面前。
刚刚站定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袁武的一声大喝:“你说啥?你再给俺说明白点!”
后面估计是被袁文劝住了,声音小了许多。但还是惊动了少主他们。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乌晴连忙走出来,恭敬地道:“回少主,外面来了人,袁大人前去交涉,大约是来人交代得不清楚,袁大人在追问。”
乌沛点点头,没再多问。低头看看,乌越还沉浸在悲痛之中。
她刚要劝他回屋里休息,就见袁文一脸喜色的从屋顶上跃下来,冲到他们跟前道:“夏姑娘、夏姑娘没死!”
嗯?!
“你再说一遍?”
“回少主,有人来传信,夏姑娘没死,活的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