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嘉帝:“还没成亲称呼就不改了,免得叫人听去,影响卓儿的名誉。”
郑华文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什么没人看清,他抬头面色不变的笑道:“是,一切都听从皇上的安排。不知皇上此次叫我来是有何事吩咐?”
废嘉帝:“朕这里有桩事需得你去办,也只有你能办成。这关系到我们此次举役的成败。”
郑华文:“但凭皇上吩咐。”
废嘉帝拍怕他的肩膀:“很好,你是个好孩子,待此役得胜就给你们办喜事。”
郑华文喜道:“多谢皇上!”
从襄城撤离后,萧清卓也随着父母一起挪到了吴国边城。废嘉帝以边城太乱她要安胎为由不让她出门,平日只有几个闷声哑言的下人服侍,算是变相软禁了。对于这点,萧清卓虽不愉却也没反抗辩驳,让在哪里住就在哪里住,顺从得很。废嘉帝因此很是满意,除了不得自由,其它待遇一应都比作从前来,算是弥补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对她的亏欠。
郑华文来时,就看到她捧着一本书靠在轩窗边安静的看,手边案几上摆着几样精巧点心并一碗酸梅汤,窗台上还有一瓶插得肆意的花枝,迎风微摆,阵阵清香。同往日在灵都公主府里一样的自在悠然。
此情此景叫郑华文看来就如岁月静好一般,无外人,无纷争,一眼经年,恍然相携至白首。
这么多年的企盼终于得了回应,而他愿为了这触手能及的往后经年,做出一切努力,不惜代价。
郑华文肯答应废嘉帝回去搬救兵也有另外一个原因。前一日他收到心腹密报,他的父王郑国主,要趁他身在他国无暇顾及之际废除他的郑国太子之位。那必须是要回去处理的,不然他可就不止会丢太子之位,连性命都难保,他那父王可不是个怜惜子女的。而且倘若他失势,这边头一个拿他换好处的怕就是废嘉帝!
直接渡河是不行的,河对岸就是朝廷大营,一行人要绕道从小吴国越城穿过去,再乘船走吴国由北至东南的河道,顺流而下不过一天便直抵历城,随后快马至宛城只要两天。两国挨得近,也难怪吴邕要撺掇废嘉帝找郑国借兵,若是两国左右夹击,那朝廷军真不一定能讨到好。
郑华文告别萧清卓就要连夜赶回宛城。才出军营就碰上了吴邕父子。
吴太子出声道:“哟,是郑太子呀。这是要启程回去了?”
这老狐狸带着小崽子大晚上的不睡觉怕是没想干好事。
避是避不过了,郑华文敛了神色,冲吴邕执了晚辈礼,道:“吴世伯,华文奉命回趟宛城。吴世伯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吗?”
吴邕:“人老了,觉轻,出来走动走动。”说着看了看他身后,“贤侄就这么走了?怎么不见三公主?”
郑华文:“世伯说笑了,公主殿下金玉之尊自当已经安歇了。倒是世伯,既然年纪不轻了,这么晚了应当早些歇息才是。”
“贤侄倒是心大,就这么放心把三公主留下?”
郑华文:“公主殿下乃是皇上最为疼爱的公主,周妃娘娘也在,父母亲人在身边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吴世伯问这话倒似一句废言了,莫不是在同华文玩笑?”
吴太子:“你!”
吴邕抬手拦了儿子出言,笑容不改地道:“贤侄说的对,玩笑话罢了。宛城此去路途不远,却也要当心些,凡事有个万一呢?代我向你父王问个好,大事有成,来日我们几个老家伙在灵都再聚。”
郑华文眼神闪了闪,并未深究他话中的之意,只执了一礼告了罪就带人走了。
两人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浓浓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