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乌沛眼泪落下,于乔慌得不行,手忙脚乱要给她擦擦。
他也不想告诉她这件伤心事,可是,她终归得要知道的,凭她的聪明也瞒不了多久,与其听别人说,他宁愿自己告诉她,尤其是她哭的样子更不想让别人看到。
其实,他已经很委婉的措辞了。乌晴她们几个飞云殿的侍女,实在忠心耿耿,大火灭去后,大军有派人去收拾同袍的遗体,她们是最惨烈的。有的四肢头颅都没了,躯干却都紧紧粘连在一起,紧的密不透风,生怕会让火苗从缝隙中穿过烧到最里面的那个人。
很多军中汉子都流了泪。丧仪是乌九的处理的,挖了好大个坑,没将她们分开,一起埋入了土里,死后也一起作伴。全营将士给她们送了行。
乌沛任由眼泪肆虐了一会,收敛了悲切情绪,抬手把泪水都抹去了。
低头看着湿漉漉的手,乌沛声音低沉:“她们葬在哪儿?我要去祭拜。”
于乔没有犹豫道:“好,我带你去。”
乌沛点头,道:“多谢。后来呢?郑华文抓到了吗?”
这时,乌九在帐外道:“禀少主,齐大夫做了膳食请见。”
见此,于乔道:“说来话长,你先吃点东西,我再慢慢告诉你,也好有力气去祭拜她们。”
乌沛本要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点了点头,叫乌九请齐大夫进来。
齐大夫做的是粥,里头加了点滋补的药材,卖相好不到哪去,味道就更不必说了,老远就冲鼻子。
齐大夫毕竟是个大夫,只会熬药不会色香味俱全那套,而名为打下手实则主厨的伙夫那也是个炒大锅饭的,更弄不来精细菜肴。
于是这碗闻着可怕实则也可怕的粥就诞生了。并且可以预见,往后一段时间里乌沛都得受此荼毒。
于乔皱眉,接过药粥看了看,有些不忍给乌沛吃。
乌沛倒没什么意见,只说让他拿过来,但是她现在是真没力气端碗。于乔就义不容辞地喂她吃了。
夏末出了大帐,就让人带她巡视了一番军营,很是拓展了知识面。影视剧中的不提,就是老夫子他们所教授的兵法课也没有身处其中来得受益匪浅。
夏末边看边默记一些关键点,好回去跟书上不同之处做对比。学习热情非常高。连带着当下的战局也一并了解了,知道现在跟叛军正处在对峙中,暂未有动兵的迹象。
待她巡完营,专属于她的大帐就搭好了。夏末进去一看,里面陈设比起乌沛那个账里的奢侈了许多,除了床榻桌椅,甚至还有一张带镜子的梳妆台和许多胭脂水粉,另外还有些花里胡哨的摆件,冲击人的审美极限。
……
夏末皱了皱眉,手指点着账内的不必要的东西,道:“那些个都搬走。朕是来督战的,不是春游来了,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要不是怕影响阿沅休息,她才不想费事另搭个帐篷,还费钱费力。
姚将军那啥拍到了马腿上,见陛下面露不悦,忙不迭地叫人赶紧把那些给撤了。又说晚饭准备好了问夏末要不要现在就吃饭。
夏末道:“阿沅可用过饭了?”
姚将军一脸茫然:阿原是哪个?
王忠道:“方才乌十一来禀,乌少主已用了齐大夫熬制的药粥,现下去了野羊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