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表现得满不在乎:“那又怎么样?”
周雨菲瞪大了美目,微微摇头:“张辰,我有时真看不透你在想些什么。没错,你天赋突出,一次又一次令我刮目相看,但你引以为傲的这些东西,在有些人眼中不值一提!”
“你看不透,是因为眼界太狭窄了。”张辰不动声色的道,“譬如溪流看不见江河,麻雀飞不过沧海。周雨菲,你又焉能知我?”
周雨菲那曼妙的娇躯狠狠一颤,当即拍案而起:“张辰!你不识好歹!”
她联想起这些日子的担忧挂念,委屈、恼火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
那天在江家老宅门外见过江羡一面后,周雨菲又三次登门拜访,想要求江羡帮忙救救张辰,却都被撵了出来。
据说江羡生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所以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无奈之下,周雨菲又和方莹莹商量,调动起了能够利用的所有关系。然而当那些人听见“潘家”这两个字后,全都脸颊惨白,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敢淌这趟浑水。
周雨菲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身为当事人的张辰,怎么还敢这样的举重若轻?
她凝视张辰那张波澜不惊的面颊,咬了咬银牙道:“我听莹莹说,潘亦波已经请来了金陵张家人,今晚要当众戳穿你的底细,让你身败名裂。”
“张辰,赵家如果知道……你早就被逐出家族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们是不会饶了你的!快走吧,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和莹莹也会试着找人帮忙,看能不能说动潘亦波放你一马……”
张辰没有丝毫慌乱,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这样么?那我倒很期待了!”
七年前,他形如一条丧家之犬,流落西疆,受尽孤苦寒冷。七年后,重回故土,见一见当年的故人,不也是一件乐事嘛?
周雨菲恨恨的跺了跺小脚,肺都快被张辰气炸了!
“你……”她张着小嘴,还没来得及开口,不远外却突然传来奚落的冷笑。
潘亦波捏着一杯香槟酒,慢慢悠悠的踱步走过来了。
“哟,雨菲也在这里啊?”他对周雨菲说话,但阴戾的目光却始终没能从张辰身上挪开,“还有你这个废物,不是已经被逐出家族了嘛,怎么有脸在这里混吃混喝?”
张辰慢慢抬起头,注意力却并不在潘亦波,而是望向了潘亦波身后,那名身材高大的西装青年,眼底逐渐攀爬起丝丝猩红。
七年过去,他非孩童,对方也已不再少年,容貌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尽管如此,张辰还是一眼就辨认出来,张啸!二叔张炳义之子!
那个当他遭受诬陷、被打得半死不活时,站在旁边幸灾乐祸,朝他脸上吐口水的家伙!
“好巧啊,这不是堂弟嘛。”张啸眨了眨眼,嘴角泛起了轻蔑的哂笑,“命还真大,七年光景,你这条丧家之犬居然都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