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二深深看着江水,看得她有些不自在,而后轻声道:“可,我想看。”
男子的话有些低沉,带着些别扭口音与小心试探,江水有些恍惚。
江水温柔地摸了摸秦不二的脸,哄着他道:“可我不会啊。”
可秦不二还是惆怅万分的看着江水的脸,如含山潭星,寒且深幽。
江水没有读懂他的思绪,只是笑着低下了头,有些小女儿姿态。
她疑迟着许诺:“那......等到此间事了,我学舞给你看。”
瞧见女子这般作态,秦不二深了眼色。
鹿衔还在那边试着新裙子,浑然不觉这边的打情骂俏。
江水察觉秦不二有些话并没有说出口,她忽然想起前不久他所说的那些事情来。
他说,他父亲严苛,母亲比之父亲更胜一筹,他们定然不会允诺自己与一个江湖游荡的女子在一起。
“不二,我会等你的。”
江水有些失落,却还是缓了语气安慰他,“我们来日方长啊。”
“江水......”
秦不二沉吟道:“我可能需要离开一段时间,走之前,我还想再看你穿一次红衣。”
顾不上离别,虽然十分突兀,江水慌乱一瞬还是将落寞掩盖不叫他担心。
她还是勉强对秦不二笑着说道:“我不是,一直穿着红衣么?你不喜欢么?”
诚然。
江水这些时日里,总是变着花样地穿着红色的衣裙。
可秦不二摇摇头:“我想看你穿那种广袖长摆,风流轻灵而千娇百媚的那种红衣。”
秦不二深情地注视着她,仿佛眼中只能容得下她一人般:“我瞧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与旁的女子都不一样”
“锋利而百态,似正而非邪,叫人捉摸不透,叫人忍不住探究。”
月殿寒光不可觅,谁能一解相思芽?
他语气中带着憧憬:“江水,我想看你穿一次那样的红衣。一定让人神魂颠倒。”
巫山暮雨淹,赋尽红裙媚。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江水最终笑了笑,将自己的手递到他手中,说:“好。”
秦不二眼眸亮了。
全然得偿如愿的快乐模样。
可江水心中有些忧虑,还是忍不住询问:“不二......你何时动身,又何时归来?”
即便是江水,面熟秦不二也有了小女儿情爱牵绊的模样,她的声音落在秦不二耳中让他的笑意淡了些。
而后说:“后日。”
“那我若是思念你呢?”
江水有些慌乱。
秦不二曾说过他家中富庶,不如自己一个清贫杀手刀尖上讨生活。
因此她接了好些榜单凑银两,想给他准备个能够入眼的礼物。
可如今,可如今还没来得及挑好礼物呢,他怎么要走了呢?
她有些舍不得,更有些卑微的担忧藏在心中。
秦不二想了想道:“我会尽早去江安寻你,有事的话可以飞鸽传书与我。”
说着他拿出笛子吹了一声,须臾便有只通体雪白的信鸽飞来,将小笛子交给江水。
他说:“你大可每日都写信与我,江水,我亦会思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