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叶俟清心中有人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解为何女儿不愿与他成婚,只是一遍遍苦口婆心地诉说。
叶俟清娘亲走得早,娇惯着长大,性子也有些娇纵。这若是遇不到好的人儿,是要吃亏的。
因此,叶景行才早早敲定了越生桑和叶俟清的婚事。
现下倒好,女儿是不喜欢人家,越生桑偏还在孝期不谈婚事。
于是今日叶景行有意喂招,越生桑也可以收敛棋意,一步步下得及其缓慢。
叶景行如是问道:“生桑啊,不知这些日子住得可还好?”
越生桑颔首:“晚辈住得很好,多谢叶伯父费心了。”
知礼,温润,叶景行越看越称心。
又问:“你那院子虽然清雅,却少了人烟,你从越家带来的那个书童也算是老人了,若是照顾不来伯父给你多添些婢女侍童可好?”
那些红袖添香的故事,叶景行年少时候也读过,因此也是有心想知晓对于女色越生桑的态度。
而越生桑直言“多谢伯父美意,可生桑如今不过一落魄子弟,不劳那些,生桑也愿学卧薪尝胆之姿。”让他倍感欣慰。
不好女色并不意味着是个端庄君子,但是知晓进退的,方能算和谐共处之人。
若是等到孝期过了,他与女儿......
越生桑心如明镜,可他对于叶俟清并无男女之情。
若非两家情谊与如今叶景行收留之恩惠在,因着江水的缘故他甚至对于叶俟清有着淡淡的不喜。
因而对叶景行有意无意的试探他有些抗拒,只是他惯来顺从长辈,才一言不发罢了。
“好啊,好啊,不愧是清玦公子。”叶景行哈哈大笑,落了一子,又道:“你父亲将你教得很好。”
提起父亲,越生桑感到自豪的同时也有些痛苦,只说:“伯父谬赞了,生桑愧不敢当。”
叶景行挥手道:“欸——无须自谦,你在叶家这段时日,伯父还是能看出来的,伯父也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料想再说下去又要扯到婚事,越生桑忽言:“伯父觉得江水如何?”
江水?
叶景行一愣,而后叹息道:“江水这孩子,如她师傅有些肖似,都是心软善良的。”
越生桑又追问:“伯父未想过江姑姑缘何收她为徒弟么?”
叶景行摇了摇头:“想过,但是你江姑姑久未有消息,伯父纵然有心也无法。”
何况,江水想必即便问了也不愿多说。
越生桑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道:“伯父也未曾想过,为何不过几年时间,江姑姑便能教养出一个这般出色的弟子?”
提起这个叶景行也有些脸色微变,他自然是知晓江青梗之才,可江水这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刀客,他也不知是如何而来。
总不能,江水是江青梗半路上捡来的吧?
见叶景行并未深思,越生桑对于这位前辈的崇敬之心不由减少了些。
江姑姑啊江姑姑,你见此心中不知该多酸涩。
这便是你的义兄啊。
不过越生桑自然不会说叶景行什么的,只是在叶景行一步步转而犀利的棋招中游刃有余地对弈。
叶俟清躲在树后瞧了许久,而后跺跺脚生气地悄悄走开了。
奉茶的小厮早就瞧见了,但是他哪里敢告诉家主呢?只当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