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截了当地,他郑重开口:“弟子微生盛湖,愿求娶容教鹿衔。”
愿求娶,容教,鹿衔......
愿求娶!容教!鹿衔!
李倾昆胡须颤了颤,手指也不由抖了起来。
鹿衔是谁?那不就是迟焰和鹿拂柳的女儿么!
当年旧事微生盛湖不知,李倾昆作为同琵琶罗刹对阵之一的弟子可是记得清楚。
姝色绝世的绿裙姑娘,怀抱着金颈琵琶,一音破百阵,直闯入山门!
还是个没见过几个女香客的李倾昆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在师弟舍身饲魔之后,涕泗横流了许久。
而今他身为掌门已有多年,依稀记不住当时之心境。
此刻陡然提起鹿衔,李倾昆痛心疾首之余又觉得怕不是容教是特地来褥咱们玉麈羊毛的?
上一辈褥走了迟焰,这一辈褥走了微生盛湖。
可还真算是一脉相承啊?
“还望掌门成全。”
李倾昆一时不知作何言语,鹿衔那个孩子他也有而闻,迟焰师弟毁溃道心之后对她十分之恶劣。
对了——
“玉拂尘既然已归,迟焰如今如何?”
微生盛湖早在归来之前与鹿衔对好了口供,眼下容教还未能重回当初声势,根基不足,若是叫旁人知晓容教易主,且教主还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怕是会生出许多变故。
因而微生盛湖只是如实说了一部分:“迟焰师......迟焰他仍在容教之中。”
李倾昆只当有什么不便宣扬之事,也点头不在多问,拿回传派至宝便够了。
可他同鹿衔之事,李倾昆咳嗽许多,觉得自己并不能接受。
“此事暂且不提,如今最重要的是一二的伤势。”
微生盛湖道:“自然。”
“不知弟子可否写信同......”
“不可!”
李倾昆当机立断地打断了微生盛湖的话,只让他先回屋,过午再考量他可有退步。
话已至此,微生盛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提。
只得起身长拜而后退出门中。
凭崖雾敛幽况后,百物凋敝,门庭萧瑟。
已经有了一个道心毁溃的迟焰,这一代玉麈出色弟子唯微生兄妹二人,李倾昆怎忍再舍去一人将一切担在微生一二一人之肩臂?
他深深看了一眼微生一二,仿佛又苍老许多。
李倾昆有心替微生盛湖斩断孽缘,灭绝情欲,却一时不知如此对微生盛湖而言到底是好是坏。
自己修道问心只是师兄弟之中平凡者,微生盛湖与微生一二更不纯粹是自己的晚辈。
纠结万分之下李倾昆长叹一声,负手也走出屋中。
过了不知多久,床榻之上眉间生有一点红痣的微生一二缓缓睁开了眼。
觉月洞中多月不与人言,此刻她嗓音嘶哑十分嘶哑。
捧起玉拂尘,微生一二低声道:“盈琭麈。”
玉麈者,拂尘也。
麈之名,仙鹿也。
仙君便是能够一念断天运,一句续国舴,掐算百年之人么。
寻仙问道。
微生一二气质更为冷冽,她眼中多了一丝什么,寻仙问道。
执大象,天下往。
执欲能毁仙君清德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