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俟清狠狠蹬了她一眼,而后气恼道:“走!”
看着叶俟清主仆二人渐行渐远,啊城面上透出几分担忧,他小跑进院中。
“公子......”
啊城组织了一会语言,才试探道:“公子,叶小姐方才?”
越生桑只说:“你去取药来。”
“公子可是哪里不适!”
啊城一惊,上次江水前来已经将不常青,落金樱与浮碧荆山玉全都集齐,研磨入药之后调理至今,自家公子的身体是越发得好了起来。
此刻陡然听见公子说要取药,啊城不由有些惊慌。
他上前想扶住越生桑,却被越生桑避开:“你只去取药即可。”
啊城才反应过来公子大约是想将自己打发开来,深深看了公子一眼,才一走三回头地离开了。
等到啊城取药回来后,越生桑已经在读书写字了。
面上毫无异色,听见啊城的请示只让他进门,而后道:“将药放下,便出去吧。”
这一桩发生在叶府中的小事,尚且还未传到叶府主人叶景行耳中,却先摆在了逸王储诚庭案头。
秋劫看着主人展开纸张,神色莫名地读完。
大约是有人遭到主上的厌弃了。
秋劫如是想到。
储诚庭则是随手将密信放在灯前烧了去,而后继续批阅政文。
三月期限已过,秋鹭自然不必继续闭门思过,此番前来是来奉上新研制的药给主上储诚庭的。
她眼中没藏好的情意落在秋劫眼中,令他觉得可惜。
秋鹭与秋芜皆是四秋中人,更是主上手下为数不多的女子幕僚。
可惜都为情困,一个恋慕上了储笠格而不顾主上旨意如今生不如死,一个痴心妄想暗慕主上也没有太多的冷静情感。
怪不得主上曾说,世间女子大多容易被情感左右。
若为寻常女子也无不可,可逸王手下,又怎么能够容忍?
检阅完新制的药剂,储诚庭并无多少满意神色,只让她一并同秋劫退下。
等到二人齐齐退出屋外,秋鹭本该直接离去,却在踌躇之下叫住了秋劫。
她问道:“屋中有燃灰味,可是秋曲又传信而来?”
秋劫只道:“主上阅过即焚,不知内容几何。”
闻言秋鹭只得作罢,江水虽然离开逸王府许久,但她对于那个女子身上的杀气与主上对于她的爱重任然耿耿于怀。
甚至于知道江水并未因为逸王妃之位留下还是心中忧虑。
她看了一眼主上的书房,内心黯然。
自归为主上麾下,便见主上所向披靡无一失算,为大旸之中唯一翻云覆雨之人。
可偏有一个女子无视他的好意。
是的,主上对于江水绝对不只是单纯的利用,秋鹭万分笃定。
这样一个脱离主上的变数,偏偏又已经入局,成为了一枚至关重要的暗子。
还是一枚隐隐不在掌握之中的棋子。
秋鹭想,大约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够引得主上注意吧。
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脸上坑坑洼洼的印记,秋鹭不由神色黯然。
自己就连最拿手的毒术都比不过江水,又怎么配痴心主上呢?
京华年光清花气,兴亡游絮暮云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