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少爷慢慢悠悠看着这便宜徒弟的背影陡然一顿,策着马儿看似漫不经心地走上前去:“这路势平坦,何故陡然易道啊?”
灰衫男子忠厚笑道:“徒弟来时听闻前些日子那里有逃窜的歹人,虽然咱们武馆并不惧怕,可表小姐正在家中等待师傅,还是稳妥些为好。”
好吵——
没有人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子微微动了动手指。
灰衫男子还在滔滔不绝,又顺势转了几个身位,好叫蒋小少爷看不见那边光景。
“区区逃窜的小贼,难道要我蒋飞熊避退?除恶扬善,蒋家家风!”
灰衫男子赔笑点头,正准备在说什么,却陡然眼睛瞪大。
在蒋小少爷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冲到自己身后。
“啪——”
身后响起了巴掌声。
蒋小少爷转过身,被灰衫男子身躯挡住形式看不真切。
只听见他嚷着:“臭婆娘不在家好好待着!出来干什么!”
灰衫男子只想着大展雄威拿捏住这柔弱女子,颠倒黑白,刚好理直气壮地拖曳回家。
臭婆娘?
江水的头被打偏一侧,那一巴掌恰好打在她脸颊上的剑伤上,滑下泠泠的一行血。
灰衫男子一时间被她的眼神惊到,但他回头看一眼蒋小少爷,觉得骑虎难下,依旧不知死活地呵斥道:“欸你这个死女人!你!”
储诚庭说,她是耿葵先生的弟子,不会没有刀就杀不了人。
当江水的手掌握爆那颗心脏时,她竟陡然想起这句话来。
灰衫男子死不瞑目,瞠大着眼睛,不肯置信地颤抖着嘴,似乎还想骂一句:“毒妇。”
江水内心冷笑,腌臜废物,也敢欺辱于我?
蒋小少爷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那个手里满满血水的女子冷冷站了起来,自己的便宜徒弟死的干净利落。
岁去水任寒,冻伤宝马骨。
魔女。
罗刹。
煞神。
蒋小少爷一时难辨善恶,缓缓下马暗中运气走去,只预备着一场苦战!
“你——”
他一个“你”字没说完,只见那女子唇色苍白,喷出一口血来,摇摇欲坠。
蒋飞熊下意识预备接住面前女子,但江水临昏迷前窥破他的好意,只觉得厌烦嫌恶。
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这个不知那里冒出来的小子推远,不让自己狼狈到依靠陌生人胸膛。
蒋飞熊未曾料到这女子竟然连昏迷都不愿与人触碰,只呆愣看着她直锵然摔倒在地上。
一时间居然多了几丝钦佩的意味。
“少爷?”
蒋飞熊回头看着跟随自己许久的老仆从安伯,想了想说:“让谷芽和草儿来,将这姑娘扶到马车上,一同回府。”
安伯虽然年迈,却不至于老眼昏花,方才可看得真真的,这女子凶狠毒辣直接杀了蒋家的人!
虽然那钱三是个内里藏奸的。
怎么少爷却……
但主命怎能不从,安伯内心警惕着这小姑娘,慢悠悠地吩咐下去。
蒋飞熊看着江水被扶拽上马车后安心下来,正预备上马,却听见安伯小心叮嘱:“少爷,恐惹祸端啊。”
蒋飞熊却混不在意道:“我有朗朗正气,怕什么魑魅魍魉!”